他高兴地坐到我对面,喝了口热茶,“谢公主。”他说,“公主,你这些天为何不许我出门?”
“你明日就出宫去吧。”我说完起身就走了。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主,你怎么了?心中有事可以和我说说?”
颜卓迎面走来,他行礼道:“公主,事情有结果了。”他的眼神语气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父皇给我定罪了吗?还是给萧蔚杰定罪了?”
“公主。”他顿了一下说,“杰公子他去了,皇上已经定为自杀,下令不再追究。”
萧蔚杰死了?我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我突然觉得好冷,好冷,控制不住发抖。眼泪止不住掉落,我抱住双臂,缓缓蹲了下去。
“公主,奴婢扶您回屋。”巧影说。
我以手抚面,狠狠抹去泪水,起身道:“我要见父皇。”
“皇上驾到!”我还未走出瑶华宫,就听见太监长声喊道,他终于来了,我加快了脚步去迎萧昰。他在太监的搀扶下,步子很慢,他抬头看见我,喊了一声月儿。
他此刻为何又装作如此慈祥、病弱呢?我直接在他面前跪下,流泪道:“父皇,您为何要这样做?为何不将事情查清楚?”
“月儿,你先起来,和朕进屋说。”他伸手拉我,我也想一把推开他的手,可是我不能也做不到,我顺势起身看着他说:“父皇,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您文韬武略,聪明睿智,儿臣相信您不会被这件小事迷糊的,对不对?”
他心疼又怜爱地看着我,伸手替我擦了一下泪,他说:“又瘦了,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他又握住我的右手说:“手也冰凉。”
即便我知道他很可能是在装模做样,但我还是感动得掉泪,我需要他的关心,“父皇,月儿这些天一直在后悔,后悔那日不该对您说那些话,月儿只是想要查清真相,您原谅月儿,好不好?”
他牵着我的手进了屋说:“月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父皇,此事还未结束,为何不追查了?还是说您已经查到了结果却不想追究了?”我问。
他哀叹道:“侄儿宵想姑姑,闹得天下人尽皆知,笑话,他既已死,事情也该平息了。”
如果是为了脸面,那只能说他已经糊涂昏庸至极了,但我不信,我说:“父皇,事情已经都传出去了,他死了传言也不会止住,为何不继续查下去?”
“您是皇帝,天子一怒,无人敢传天子家事,史官又何敢记谣传。”我继续说,“还是说父皇您有其他顾虑?”
“朕说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多言。“他长舒一口气道:“朕不是让江帆来侍奉你了吗?他何在?”
“请驸马来面圣。“我吩咐道。
“朕的女儿,妇德不容有失,若不是朕疼爱你、护着你,你早就不是晋国公主了。”他说。
我的心又阴郁了起来,我哽咽道:“父皇真的以为月儿和蔚杰有不伦吗?”
“皇上,公主,驸马到了。”太监在门外通报。
“进。”萧昰说。
“参见皇上,参见公主。”江帆跪下行礼。
“起来吧,近日与公主相处得可好?”萧昰问。
江帆看了我一眼,而后道:“回父皇,儿臣与公主相处和睦。”
“朕看着月儿长大,她从小就知礼节,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来,外面的谣言都不可信,朕也知你是个好孩子,夫妻间多体谅一些。”
“是。”
萧昰说出这番话着实让我惊讶又疑惑,他为何要说?不仅暗含贬低我的意思,而且还降低自己的姿态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他果然认为和我萧蔚杰有什么的吧。
我顿时无比失望委屈,眼泪打转,无意间对上江帆的目光,我立即垂眸说:“父皇,月儿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眼泪滴在我紫色外衣上晕深了一点,我又补充道:“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政事可以的就让太子哥哥帮帮忙,其余的劳累事也有人做,您就开开心心地养好身子。”
我想笑却赶不走眼泪,我只好垂眸继续说:“等来年春天,父皇身体好了,带月儿去踏青吧?”
“好。”他没有注意到我的泪水,而后笑着对江帆说:“驸马也一起去。”
“嗯。”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