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却低头:“可我会哄小姐开心。”
这话不假,薛意太了解林棠溪,当然知道怎么样做林棠溪会高兴。
“你会哄我开心有什么用。”林棠溪顿了顿,理直气壮道:“会哄你那位明珠小姐开心才有用。”
薛意点点头,又问了个问题:“那小姐呢?棠溪小姐有没有心上人?”
林棠溪心道这我可不能输了气势:“那肯定有……而且我和他两情相悦,不日后他就来说亲了。”
对方的语气突然有些压抑,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哪家公子?”
“你管他呢,和你又没关系。”
盖头被挑起来了。
思绪被打断,林棠溪下意识一抬眼。
云鬟雾鬓,海棠醉日。
薛意看愣了。
容华若桃李的心上人,一袭盛装坐在床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额前垂落的发饰在烛火闪着润泽的光,但比不过那双动人的眼睛。
这是他梦见过无数次的画面。
是他少年时的心动,他岁岁年年的愿望,他这一生所有的憧憬和幻想。
林棠溪却突然伸手,扯过来他腰间垂下的一个配饰。
那个小小的镯子,被薛意系上了红绳,穿成了一个精巧的禁步,挂在腰间。
薛意身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禁步会限制人的动作,大晟世家子弟佩戴居多,薛意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从来不带这类东西。
“这是我先前给你的那个?”
“是。”
“我记得你戴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没见到了。”
薛意伸手过去比了一下:“后来戴不上了,我就好生保存着。”
林棠溪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于我的?”
“一直。”
从那个小姑娘把镯子套在自己手上那一刻开始,他这个人就被套住了。
记不得什么时候心动了,或许一直就心动,小姐的喜怒哀乐他都格外在意时起,他就已经沉沦了。
林棠溪在他心中灿如骄阳,把他无聊的人生灼得滚烫。
室内暖香浮动,林棠溪嗅到了薛意身上浅淡的熏香,她仰头看薛意,有些疑惑道:“外面宾客那么多,你身上竟一丝酒味也无?”
见对方仰着头,薛意便单膝跪在了林棠溪旁边,好叫她低头就能看见自己。
“你不喜欢酒味,我没喝。”
林棠溪心头微动。
薛意看着林棠溪,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一片盛红,像初见那日的晚霞。
他声音低哑:“做梦一样……”
薛意伸手,牵过林棠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而后吻了吻她的手心。
“我真是觉得,明日就是死也值了……”
林棠溪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可不会守活寡。”
薛意又吻吻她的指尖:“是我多嘴,我的小姐定然所愿皆得,福履齐长。”
林棠溪笑了。
“薛意。”
像往日千千遍的回应,又好像多了什么别的东西:“我在。”
林棠溪弯起眼睛看着他:“你不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