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真想撕了你这张嘴！”

“陛下~，你应该珍惜我这张嘴，除了我这张嘴，怕是没人敢这样对你说话。”

“恶语相向，还要朕珍惜？”

“物，以稀为贵。”上官凝挑眼，她量着此时薄野琊不会对他怎样，言语也颇为放肆。

不过上官凝估计得很对，薄野琊对于她的放肆，只是恨自己没能找到更伶牙俐齿的言语回击，却从来没有勃然大怒。

“聒噪！噤声！”薄野琊扬声。

上官凝知道他说不过自己，暗自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很懂得拿捏分寸，见好就收。

…………

这三日，上官凝都会宿在君临殿。与薄野琊用过晚膳后，已经是戌时末。

秋夜，中庭淡月照三更，白露洗空河汉明。莫遣西风吹叶尽，却愁无处着秋声。

不过，上官凝今夜没有机会咏叹这秋日盛景。

她已经沐浴更衣，准备一直待在寝阁。

这流程怎么似曾相识，上官凝回忆起昨晚的开头也是如此。

但上官凝今日着一粉色寝衣，是比较寻常的款式，不像昨日那件红寝衣般露骨。

她不常穿这个颜色的衣裳，这桃粉色却很衬她。艳而不妖，嫩而不幼。

走进寝阁，飘飘然进入鼻腔的是薄野琊身上常有的水安息香的味道。

“为何点此香？”

一个此时正好在香炉旁添完香料的宫女知道上官凝在问她，于是规规矩矩地上前回禀。

“这是陛下吩咐的。”

“陛下很喜欢这香吗？”

“奴婢不敢妄自揣度陛下喜好，只是此香醇厚雅致，沁人心脾，陛下常在寝阁点此香。”

“嗯，去吧。”

上官凝走进去，发现寝阁的格局有所变动。

若坐在床榻上看，左侧有一博古架，上面陈列着古董，宝物，珍品。

中间有一比寻常尺寸小的圆桌，周围布有圈椅。

右侧是一个比寻常高的罗汉床，中有小桌，两边有软垫，可供两人或品茶或下棋或闲聊等。

不过此刻那桌子上却放着几个奏章。

虽说这几日不上朝，但看几分奏折，处理一些事务，也是正常的。

上官凝走近去，伸手就要拿。

碰巧出元带着几个宫女奉茶，他忙出声阻止：“娘娘，这是陛下的奏折，您……”

上官凝倒是被吓了一跳，手不由得一颤。

出元连忙谢罪：“奴才不是有意吓着娘娘，但陛下的奏折，若是让您看了，奴才们没法子向陛下交代。”

“由她去吧。”是薄野琊的声音。

出元和奉茶的宫女们忙退到一边。

“皇后在时，没有朕的吩咐，不用顾忌这些。另，你在外侍候就好。”

“退下吧。”

得了令，他们都退下去，寝阁中只剩上官凝和薄野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