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如此执着,一则:讨个道理,不能忍受有人欺压到自己头上,这点和薄野琊一样。二则:这个称辛,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还要小的样子,长得不一般,身上有股寡欢柔弱的气质,实在勾魂摄魄。
许三娘见她不语不反驳,权当她接受了邀请,继续道:“诶,还有啊,你是怎么说服你郎君和你一起的?一般夫妇可做不到如此,你蛮有手段的,教教我?”
许六娘重新挽上上官凝的手臂,和她向称辛的方向走去。
称辛却微低下头,不敢再看上官凝。因为他看到了薄野琊那冷冽得要杀人的目光。
称辛忙道:“二位的玩笑话说得过头了。”
“还害羞了么?”许六娘不嫌事大,出声调侃。
薄野琊疾步去拉住上官凝,重回自己身边。
许六娘诧异地转头,还未说什么,便受到薄野琊的呵斥:“别带坏我夫人。”
“嘿!此话怎讲,明明她也喜欢……”
“她不喜欢!”薄野琊坚决。
“我们走。”薄野琊拉着上官凝往外走。
“我要听他弹琵琶的。”上官凝挣脱他。
“你还要听他弹琵琶??”薄野琊盯着她,眼中夹杂着不可置信,气愤与失望。
上官凝看穿他,在他耳边解释:“想什么呢,不为别的,你难道能咽下这口气?别人强抢了我们的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呀!”上官凝说得很激奋,自己都快信了。
薄野琊也信了,但他强调了一句:“一切由我来说。”
“好。”上官凝应声。
“好什么好,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许六娘不耐烦。
薄野琊将上官凝拉在身后,先瞥了称辛一眼,才开口对许六娘说:“我夫人不接受你的邀请,别白日做梦要和解了。”
许六娘长叹一口气,恢复方才的傲慢,“和和气气地不行,非要争个输赢,好啊,奉陪到底。不是要比谁的出钱更多么,比吧。”
“比就比。”
称辛却在这时开口了,和之前一样的平静语气,听不出情绪:“二位无须如此,称辛虽是一乐人,却也不想被当做物品一般,不如……”
许六娘打断他:“无须多言,你不就是靠美貌与技艺生存于世么,今日你可赚平日里一月有余的银子,有什么不好?”
上官凝看向那个柔弱的男子,突然生出一股怜悯。
但覆水难收,薄野琊一定是要和许三娘一较高下的。
许六娘让侍女奉上银两,足足三百两。
可顶寻常人家十余年的花费。
薄野琊和上官凝都清楚根本无须去拿腰间的钱袋,不足三百两。
上官凝真后悔早上没带钱,真想将家中的黄金都运过来。
许六娘将一切看在眼底,张扬地“要不你现在认输?我能再赏你点银子。”
认输??赏??
若是眼神能杀人,许六娘便早已死在薄野琊眼前了。
“我出五百两。”薄野琊对众人说到,却未有行动。
“哼,光说有什么用,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