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一脸震惊地看向他:“这么大度,我都不习惯。”
“哼,谁让我是闻过则喜,从善如水的人呢。我现在完全改过自新,没什么包容不了的。”
这都是用的什么成语呐,上官凝灿然大笑。
薄野琊如愿把她逗得更乐,他知道,已经彻底把她哄好了。
于是他左顾右盼,开始为去公主府而筹划,他指了指远处几辆马车,建议道:“不如我们租赁一辆马车,再请个车夫,去公主府也方便。否则,我们俩不认路的,怕是一下午都耗在路上了。”
“不必。”
“真要走路啊?”薄野琊不解,“且不说我们不识路,我记得那公主府在崇德坊,而我们现下立足之处是兰陵坊,我略算算,这其中差了大大小小八个坊呢。”
“我们不去崇德坊。”上官凝很坚决,“我们去开化坊。”
上官凝指着前方道路,“诺,前面一直走,就是开化坊了。我们走路过去,正好饭后消食,你说呢?”
“……不去公主府?”
“我说过,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早上明明答应了你,下午带你去听曲儿,看戏,绝不失言。称辛?他还排在后边儿呢。”
薄野琊眼底波光流转,尽显温柔,笑意悠然。
上官凝看着他的表情,语气轻松道:“再说了,我要见他,哪天不行啊,请到家里去,你也不会反对的,是吧?这位大度的男子。”
他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下,笑容从有到无,眉头从舒展到皱起。
笑容从薄野琊脸上加倍地转移到上官凝脸上。
偏上官凝还要补充一句:“你怎么不笑了?”
薄野琊弹她个脑崩,“你又打趣我。”
上官凝“噢”一声,用手掌去揉额头,“很疼。”
薄野琊有样学样,低头问她,“你怎么不笑了?”
上官凝狠狠地打在他手臂上,愤愤道:“可恶至极!”
薄野琊揉揉手臂,她毕竟也习武,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力道深厚,但他仍嘴硬:“你要不打在我后背上吧,就当为我捶捶背。”
“欺人太甚,你等着,等会儿别说我心狠手辣,不报此仇非君子。”上官凝说着挥手要打在他身上。
薄野琊却迅速躲开了,并迈步继续朝开化坊的方向走,“啧啧啧,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这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上官凝跟上他。
薄野琊昂首挺胸地往前走,而上官凝踮着脚,一边走,一边伸手要弹他的脑崩。
薄野琊要么拉下他的手,要么快步疾走,要么自己踮脚,让她不那么容易够着。
但无论如何,上官凝百折不挠。
手要是被拉下来就再伸手;他要是快步走,她就小跑几步跟上去;他要是垫脚,她就小跳。
就这么一路“你攻我防”,去开化坊的路途似乎缩短了许多 ,没一会儿就到了。
中途上官凝也曾几次“得手”,但力道不够,弹在他头上,就当是挠痒痒一样,他不但不觉得痛,每每还要嘲讽上官凝本事小。
那上官凝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人本要去华韵楼听曲儿的,到了开化坊,薄野琊找不着方向,只好停下,左右探头看看。这一松懈,上官凝趁其不备,贴着他跳起来,左手敲左脑门儿,右边绕过后颈攻击右脑门儿。
左边传来疼痛感,薄野琊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右边痛感更甚。
“嘶~”他垂下头,两只手掌轻柔安慰两处疼痛。
“得罪本姑奶奶的下场,加倍奉还。”上官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