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忻元海来一是为了探病,二就是想来说说话了。
“没事,我真的好多了,想问什么问吧。”这种欲言又止的背后,他懂。
“不应该是三叔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吗?”三叔明白,忻元海开口容易多了。
“你小子,就别用这一套来对付你三叔了。”忻家人说话办事表面上很是不同,可根本是相同的,甚至喜好都极为相似,年轻的这一辈可能还不觉得,他,了解。
“不是对付三叔,是对不起三叔。”忻元海是有愧的,哪怕不是他自愿,可也是他的亲人所为。
“一家人不说这些。”他来,就没想过落到好,甚至都想过拼了这条命去,也得护住她想护住的,只是事与愿违啊。
“三叔,你说为何会成这样?”忻元海是真信了穆子一的那个猜测,他来不是为了证实,而是想多听听,多看看,再多分析分析,然后再作判断。
无论怎样这是大事,不可马虎,更不能偏听偏信。
“看来你也察觉出不对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有印象?”忻轩涵也是想找忻元海谈的,这秦王一家,也就这个现在还清醒一些了。
“第一次察觉不对是在近一个月前,那时的父王便开始避着不见人了。”忻元海是想过的。
“有什么特殊的人,或特殊的事出现吗?”
“不细想不觉得,回想起来,就是父王身边多出了那两个人开始,一切就开始变了。”那两人昨晚也在,不过没像今天这样动手。
论武功,他们可真的不咋地。
“想过会是什么吗?”忻轩涵心中有数的。
忻元海抿唇,他还是不想提穆子一的论点,原先是怕先入为主,之后便是担心她太过出色,让人误会,他自己也误会过她,可这不是都过去了吗。
他不说话,忻轩涵也不为难,他的理解便是这孩子阅历太浅,知道不对却又说不好,也是,若他没那一回的经历,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元海,可听过蛊吗?”极为相似的一句话,让忻元海睁大了眼,若说之前他信穆子一五成,这一句让他上升到了七成。
他的震惊也可以理解为不知,忻轩涵自己继续。
“蛊术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会的很少,且只掌握在那个特殊的民族中,且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做好事的,也就让世人以为是不存在了。”
忻轩涵没有去看忻元海,而是目视前方,眼神有些空洞,那些记忆是支撑他一直活下去的源泉,总会想起,却从未对任何人提及。
现在也不会。
“有好就有坏,至于这坏想来是来自于人吧,同样存于这世上,迟早一天会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你父王与兄长这种情形便就是了。”
忻轩涵的声音不大,说了一长串就得歇一下,一是伤口疼,二是那是他的兄长,说没有感触那是假的,任谁也不愿这种事出现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可作为忻家人,当权的忻家人也该承受这一切。
“我曾无意中看到过一则记载,有一种蛊叫傀儡蛊,顾名思义,中蛊之人便只会听控蛊之人的话,低级一点的便只是个打手,高级的,在融合之后,就会与常人无异。”
这是穆子一没提到过的,她不知道吗?不,她知道,只是另一种蛊的融合让它变了质,也来得更危险些,把重点就放在了那个上面。
“你父亲中的应该是后者,想来你发觉他的不对劲,就是在融合期,甚至昨晚他那样的行为都不是自主的,一方面他想夺回控制权,一方面又做不到,最后人便失控了,真怨不得他。”
忻元海的头垂了下来,他知自己不应该抱一点希望,子七说的很清楚了,哪怕没这么详细,也是再明白不过,稳了一下心神,开了口。
“今个父王招子七过去了,我怕有意外,也跟去了,父王,父王……”真的很艰难。“父王的态度看起来同往常无异,甚至骂我胡闹的声调都是一样的。”
“咳,看来那蛊已融合完成了。”事实已再明确不过了。
“三叔,不能救回他们吗?”子七说无解,他还想求证一下。
“古籍记载,蛊入体十二个时辰内为最佳解蛊时间,一旦等蛊与宿主完全融合,无解,其实……”他打小就喜欢看偏门的书,若不是这样他也遇不到她。
“其实,你父王在那蛊入体十二个时辰后,就已经不存在了。”这话很残忍,可作为忻家人,所面对的不止有亲情,还有肩上的责任。
秦王一脉到这,几乎算断了,也就这么一个了,所有重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瞒着哄着都没多大意义,沉默与事无补,甚至会真的完全葬送了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