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忻元海似看到了希望。
“那本书很老了,也许是在很早时就写下的,之后有变故也不好说,或传得失了真也不一定。”
“子七,别安慰我了。”忻元海的眼黯淡了下去。
“不是安慰,是有另一个可能,还极有可能是事实。”
忻元海这次更稳得住了,这心性倒是比原来更强了些。
“你听说过蛊吗?”开始揭开一些面纱。
“蛊?真的会存在吗?”
“有,存在。”穆子一用了两个肯定的词,加重了语气。
忻元海的目光可以用呆滞来形容了,猛然间又恢复了过来,看向穆子一的眼神很是火热,穆子一心想这人的反应倒是不慢。
“我……”她倒不是不想承认自己会解,忻治皇那可是交了底,可承认了又有什么用,终归那已是个死人了,对于眼前的这位来说,并没有多少区别。“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法子解吗?”果不然忻元海是抱有希望的。
“曾无意中看到过一点介绍,蛊入体一十二个时辰内,是挽回的最佳时机,过了,便过了。”没有说明过了会怎样,想来这人会懂的。
忻元海垂下了眼,他其实心中是有准备的,父王与兄长的变化太过明显了,与子七所说的半失心疯极为相似,那样的人死后是一身的虫子,可想而知是无解的。
但……
“忻元海,事已至此,你可得想好了。”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忻元海没动,他在想什么,穆子一当然不会知道,也不想费神去猜,要知这人可不是司空睿,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
推了推他一来就泡好的清茶,起身去忙自己的了,男人嘛,不都挺好强的,自己待一会,也许才是最好的。
等她转了一圈再来寻人,便看不到了,而桌上的清茶也没了,倒是奇了,都是他府上的东西,值得他这样捧着吗。
不值得,也值得。
忻元海喝过了,人便清醒多了,清醒了,便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首先他信穆子一的话只有五成,生在忻家,天生的敏锐度,以及不信任度便比别人高,可这五成已足够他去做些事了。
比如说去找找亲近的人说说,讨个主意,若这世上三叔都不可信了,他就无人可信了,特别是经历了昨晚。
昨晚具体是这样的,三叔来了,父王不得不见,没选在东院,也不在前厅,去的是那书阁,为什么会是这里,他没去细想过,只是以为那地清静,好说话。
他们一见面,就关起门来说的话,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可异常的动静还是惊到了他,随着三叔的暗卫一起进去,便只看到父王在追杀三叔。
这可吓坏了他,他能做的只有一个反应,便是去抱住自己的父王,可谁知那时的父王是极为陌生的,陌生到根本不认识自己了,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
若不是三叔的暗卫以命相护,他的性命便没了,还没等他惊魂未定,父王又杀到了,那功力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厉害。
眼瞅着要不成了,这时,三叔撞了过来,同另一个暗卫一起再一次救下了他。
再后来,便是一死一伤,若不是父王猛然间自己停了手,估计他与三叔都会交待在那。
之后就很乱了,乱得他没了章法,若不是三叔还清醒着,他都不知能做什么了。
现在,他想他可以去找找三叔。
忻轩涵这个时辰还没休息,应该说他刚醒不久,这伤穆子一的定位不算是重,那是她,在她眼中不危及生命的,就不算个事。
可真说回来,真是算不得轻,没穆子一还真不好说,指不定就交待了,且失血还过多,从昨晚起,便开始昏睡,午时醒来过一回,吃了一点流食,服了药便又睡了。
这会子,人醒了,精神头也好些了,刚喝了药,靠在床头正在想事,便听到了忻元海来了,调整了一下,让人请他进来。
“三叔,可好些了?”自己的事重要,三叔的身体也重要。
“好多了,你请的小大夫很高明。”同样对穆子一,忻轩涵是抱有疑惑的,无非是处理的手法更温和一些。
“他,很能干。”对穆子一,忻元海暂时无心情去做过多的评价。
他的说话方式,忻轩涵注意到了,也能理解,这种事出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