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发展起来，很难，等发展起来了，再动，会更难，甚至以前埋下的暗棋都可能用不上了。”就如忻治皇所想，他这一代不出事，往后走就更不容易了。

“你。”穆子一已确认了这人想到了，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

“的确，是我，他们不知道我是真的司空睿，以为是他们安排的那一个，不管有没有本事，只要显出有本事来就行了。”司空睿轻嘲了一下。

他若没有母亲的教导，以及父亲的严格，指不定已成什么样子了。

“这一仗，无论怎样你都会来的，来了也都会露脸，胜了都会得到重用，之后兵权就会在你手中，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一到两年内是这样，甚至只要一到两个月是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眼前的迷雾散开了，一切清晰了起来，问题也就理顺了。

“是。”司空睿也肯定了这一点。

“秦睿啊秦睿，你真是芝麻馅的，那么小便开始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这人怎就这么厉害，必定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有一世的记忆。

“不是我，是我娘，拼了最后一口气，做了这件事。”那时他才五岁，哪就懂了。

“对不起。”穆子一只是从自身这里出发，来的这么一句，的确没想周全。

“没事，我有子一了，娘也是高兴的，已不会那么伤心了。”司空睿蹭了蹭怀中人儿的发，表示他还好。

“嗯，快了，他们出手了，一切就快了。”什么快了，两人心知肚明，这时外面传来了隐隐的打更声，子时都过了，真的很晚了，可两人一点也不想分开。

“子一，为何瞒着我就来了。”她来了，自己当然高兴，为何事来他也明白，只是一条不该瞒着他。

“没有啊，哑伯他们没到吗？”她来是没跟他说，是想着有明面上的幌子，若那边吃紧了，以哑伯的眼力见，定会选适当的时机出现。

“到了，却未提。”

“轻雨呢？”那丫头一直在，也知道。

司空睿又摇了摇头。

“唉，看来都以为我与你联系过了。”也是，自己同他之间大多数是不用他们传信的。

“他们是想护着你，怕有多人知晓了，对你不好。”子一是自己的准王妃，按理是不得随便出京的，哑伯他们不多话只怕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你是说怕京里人知道？”穆子一冷嗤。

“怎么回事？”司空睿一下就听出了言外之意。

“忻家人的这个皇帝当得好啊。”穆子一不提这个事还好，一提起来是有些生气的，又站了起来，这回没有踱步，而是站在了窗前。

看着院内因月光照亮的一片寂静，不用司空睿追问，便开了口。

“那批人要往你身上安战功，以备不时之需，他，忻治皇，却是在豪赌，赌你有没有不臣之心，明面上他信你，用你，甚至放任你与护国大将军的旧部亲近，实则是想看看这洛国还有没有后手。”

“他父亲当年应下了洛国国君，扮演了一个心狠的角色，让知情人以为他是和善的，实则他也是有想法的，指不定哪天就动手了，如今这位置到了他儿子手，呵……”

就只说一个成功的皇帝会不会在意自己的名声，明明是洛国国君的主意，主动投的诚，他却愿意如此背负，弄了半天，还是有那疑心的啊。

“子一是说，这皇上想舍了秦郡，洛郡，试探一下原洛国的忠心之人？”司空睿是震惊的，这方面他还真没想过。

“不会，他不会舍了秦郡的，你瞧，这秦王，秦王世子，次子都出来了，秦郡丝毫不乱，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可见忻家人的本事，如若你真有那心，反扑去了秦郡，等待你的便是两方的绞杀。”

不用多看多问多查，有些地方肯定是已经动了，还有这回的副帅，用的是钟尚武，护国侯的世子，另一个兵权的掌握者，如此这般，用心可见其深啊。

“这……”司空睿不是不信穆子一，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在他的印象中，忻治皇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如此一来，整个忻国可是要伤筋动骨的。

“忻家人不狠，坐不稳这个位置。”穆子一懂司空睿，可话她还是要说，其实不狠真的不能掌管这天下，论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洛雅之人没这份雄心的原因之一，只想保一方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