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蹙，刚要开口斥骂，原来是牧尘进来了。

他闭上嘴巴，长长的叹了口气。

狐牧尘望了他一眼，吓了一跳。

才一夜没见，阿父像是变了个人！

双目红肿，眼下挂着大大的眼袋。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脸上皮肤松弛，皱纹重重叠叠，憔悴不堪。

昔日那个精明彪悍的首领阿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迟暮的垂垂老朽！

牧尘失声惊喊：“阿父，怎么了？今天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部落出什么事了吗？”

阿父摇摇头，挣扎着坐起，示意他关好洞门。

牧尘扣上洞门，走到阿父床边坐下，急切的说：“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陌陌，让她来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阿父一把抓住他，低声说道：“不用，我没事，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他声音嘶哑，不注意听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牧尘满腹狐疑，按耐住性子，担忧地望着他。

阿父在洞壁上摸索着，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洞壁上一个石块弹出。

他拿下石块，伸出两根指头进洞，半天才抠出一个长约三寸，宽约一寸的豆青色的玉佩出来。

牧尘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阿父静静地望着玉佩，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一滴泪滴在玉佩上，他迅速抹去，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牧尘。

一瞬间，那个杀伐果断的阿父又回来了。

他把玉牌递给牧尘，严肃地说：“这是首领玉佩，今天我把它传给你！”

昨天把主事权给了沐寒，今天又把首领玉佩给了他，牧尘完全不知道阿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躲开阿父的手，连连推辞：“不，阿父，你正年富力强，我，我……，”

阿父不等他说下去，一把拉过他的右手，把玉佩塞进他手心里。

“你听我说，这个玉佩你收好，除了纪陌陌，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还不能把首领的位子传给你。”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但是你是下一位首领，这个玉佩就是凭证，如果能顺利传位给你最好，万一族人有疑虑，你把这个玉佩拿出来。部落里的年老兽人都知道，谁拿着首领玉佩谁就是首领！”

牧尘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他斟酌着说：“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父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摇摇头：“没事，据我观察，沐寒不是当首领的料，我把下一任首领早点定下来，族人早点安心，以免引起部落动荡。”

牧尘紧紧地握着玉佩，心情激荡，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父看了他一眼：“你能干，心底善良，部落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现在有几个问题你要答应我！”

狐牧尘紧张地绷紧了腰背，认真的说：“你说！”

阿父望着他的眼睛：“你要答应我，部落永远是第一位的，你一生都不得做有损部落和族人的事情！”

牧尘坚定地点点头：“好，我答应！”

阿父接着说：“关于纪陌陌……”

狐牧尘一下子抓紧了玉佩，紧紧地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