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慌张地侧头看看狐不忍,又看看狐不思:“我……,我……”
狐不思突然生气了,厉声说道:“你什么意思?刚才不疑已经受了重伤,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怎么交代指环在哪里?总不是在他家里,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狐不言冷冷道:“见指环才拜新首领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们狐族从祖宗手上到现在两百年了,从来没有出过窝里反的事,正是祖宗的规矩好!你刚才不是说不疑意外受伤,发话让沐寒继任首领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他重伤,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没有交代指环在哪里?你们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
族人被他们的唇枪舌剑绕晕了,到这时候才听出一点不对劲来:是啊,刚才狐不思明明先是说首领重伤,发话让沐寒继任首领。后又说因为首领重伤,不能说话了,所以没有交代指环在哪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啊?
狐不言一时语塞,既不能说祖宗规矩不好,又解释不清楚自己自相矛盾的话,不由得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什么真的,假的?都是真的!首领只有沐寒一个儿子,不让他继任,让谁继任?不要胡搅蛮缠!”
“首领只有沐寒一个儿子?牧尘难道不是他的儿子?我只知道首领一向对牧尘疼爱有加,部落里的事情都是交给他打理。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剥夺了牧尘的继承权,连儿子都不让他给首领当了!”
“哼!我没有不让他给首领当儿子!你也看见了,牧尘现在是兽型,连人型都变不了,怎么当首领?莫非你要一只畜牲来当首领?”狐不思气哼哼地说道。
“放肆!大逆不道!你竟然说首领生的是畜牲!岂不是骂首领是畜牲?首领为了部落身先士卒,为了族人能吃饱,平安渡过寒季,是日夜忧思,现在又为了部落重伤身亡,你竟如此羞辱他,该当何罪?”狐不言突然提高声音,暴喝一声。
狐不思出其不意,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族人们也低声议论起来,仇恨的盯着他,显然觉得他的话实在不太高明。
他根本没想那么多,狐不言上纲上线,说他羞辱死去的首领。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他一时竟无从反驳。
要知道族人们对首领都是绝对的崇拜,信服,更何况,首领一死,在族人心目中更是死者大于天,哪里容得他人诋毁,羞辱?
“不言,别生气,不思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们兽人在变成兽型时,不都是畜牲吗?这样说起来,不思并没有说错,不要再纠结了。”狐不忍打着圆场。
“兽形只是我们变化的一个形态,我们是人,不是畜牲!”狐不言不依不饶的道。
“好,你说得对,刚才就算不思说错了。不要再纠结了。说正事要紧!”狐不忍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那你说吧,我听着!”狐不言狠狠瞪了一眼不思,把脸朝向了狐不忍。
“不疑刚才真的留话让沐寒当首领的,这么多人都听见了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到指环,那可能是重伤之下糊涂了,忘了说。不过他们是父子,指环总在他家里,慢慢找吧!现在部落不能没有首领,让沐寒先上任吧?”他不像狐不思那么咄咄逼人,态度温和,放软了语气,声音里隐隐带着哀求。
见他态度软和,狐不言也放软了态度,不疾不徐地道:“我不反对沐寒当首领的。你是巫医,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新首领要出示指环才能上任,我们没有资格不遵守祖宗规矩!”
狐不忍干笑一声:“事急从权嘛!按你说的,要是沐寒永远找不到指环,岂不是永远不能继任?那部落没有首领,群龙无首,怎么狩猎?族人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