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简突然想停一停,想因为她的挽留,而停一停。
可停下来做什么呢?把话说清楚再走吗?可他最终还是要走的,还是要一个人走的。
更何况,这话,他说不清楚,她也听不清楚。
看着因为心软短暂停顿的脚步,戚砚简自嘲的笑了笑,没有理会着继续向前。
她就是个骗子...
看着戚砚简短暂停下的脚步又动了起来,厉儿突然觉得有些无力,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高兴,就好像她屈居人下,不低头便不得安宁。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是陌生,亦是不悦的。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上些冲动,厉儿下意识的追了上去,抬手便想将戚砚简拦下,可她大抵是太激动了,一时之间满脑子都只想着怎么留下他,却忘了昨夜她亲眼看见的可怖伤口。
几乎是厉儿触上戚砚简肩头的一瞬间,她便察觉到了他的僵硬,随即而来的,是戚砚简不堪重负的抽气声。
厉儿一下子便慌了神,不知所措的将手收回,想扶他一下,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只能狼狈的将手背于身后。
“抱歉。”
戚砚简痛苦不堪的表情让厉儿始终问不出“你没事吧”这句话,只能干涩的说了这两个字,除此之外,她空白一片的大脑竟连一个解释的借口也想不出来。
她只是为了拦住他,不是存心要碰他的伤口的。
这句话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可厉儿满脑子慌乱,根本说不出口。
“我...去找哥哥来给你瞧瞧...”
厉儿感到有些心虚,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要找个人来收拾场面。
“不必了。”
戚砚简打断了厉儿想离开的动作,一双开始泛红的眸子无辜的看向她,大有一副被她欺负狠了的委屈样。
“枯朽公主把路让出来,放本王回去,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戚砚简说完便低下了头,连带着原本捂住伤口的手也垂了下去,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厉儿心里不由得抽吸,戚砚简的这副样子绝对不能被哥哥看见,不然他肯定以为她欺负他了!
“不行,你不能走。”
厉儿莫名的突然醒悟过来,再度拦住了戚砚简离开的去路。
厉儿原本还有些心虚的脸再次变得认真,“戚砚简,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只说个大概?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吗?”
他每次话说到一半就跑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惹他了,说着说着人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不愿意继续,但下一次他又会很坚持的找她,再进行又一次模棱两可没头没尾的对话。
这小子是说不完一件完整的事情是吗?
要是再把他放跑,这小子再没完没了的找上门,她便不用去演枯朽夜曦了,没日没夜的应付戚砚简都够呛!
“说清楚?”戚砚简歪着头看向厉儿,“你要同我说清楚什么?说清楚之后呢?你打算躲着我一辈子吗?”
厉儿看着面前的男人泛红的眼眶突然扩大范围,一下子眼睛也瞪的老大。
什么意思啊?这小子不会要哭了吧?她怎么他了?说清楚这三个字是哪里他不喜欢啊?
不是?这可是万人敬仰的战神大人啊!百姓们这是敬仰了个什么破铜烂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