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要前去?”
绺禾毕恭毕敬的问到。
皇甫语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东离千衍,却并没有等他反应,便又回正点了点头。
绺禾赶忙指挥人进去为皇甫语儿梳洗,她自己则是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盯着御厨做了一道公主爱吃的软糕。
不论外面如何吵闹,她只记得自家公主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
……
厉儿困得睁不开眼,坐在马车上摇摇欲坠。
也不知道这狗皇帝抽什么风,她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挂名公主,大半夜的为什么还得入宫看戏啊?
怎么了皇甫元是怕嘲笑皇甫语儿的人还不够多吗?连她这种不相干的人都召过去。
“困了便睡会。”
戚砚简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没错,即使狗皇帝也召了枯朽无忧进宫,但厉儿是坐着戚砚简的马车来的。
谁让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战神王妃呢?
厉儿同意的点了点头,她坐的是中心的主位,位置还算宽敞软乎,虽还是不如床舒服,但到底还是可以歇一会的。
戚砚简将马车上准备的长枕竖着立于车壁边,见厉儿的脑袋迷迷糊糊的靠上,抿着嘴偷偷笑了好一会。
见小丫头阖眼睡得安详,戚砚简拿起情绕事先准备的披风,小心的将她盖了个严实。
车内虽有暖炉,但到底不比室内。
视线终于大胆的在小丫头的脸上细细扫过,将她的样貌看了个彻底,越看越觉得,她似乎远比他印象中的娇贵。
她一向是强势的性子,又难得对他有好脸色,所以他一直只知道她容貌端正,却不曾想她竟然也生的如此美艳动人。
此刻虽已夜深,但小丫头很明显还是被人精心打扮过的。不算复杂的发髻只高高的立于头顶,腰侧散下大片银丝,竟也遮了个彻底。
她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眉头微微的皱着,将额间画的那一小朵骨笙花缩了起来,分明应该开的妖艳,此刻看上去,却更似含苞待放。
她于他是独特的。
即便这世间出现再多枯朽夜曦,寻得一个又一个驯兽妖神,他都始终觉得她是独特的。
他不信任何虚无缥缈,他只相信如今在他眼前,看得见,又摸得着的人。
他起初冷静,是因为原先不记得。可那夜墨秽将军与他诉说旧事,告知他的心上人应该是出现在无妄山脚下时他便有预感,这个人是厉儿,也只能是厉儿。
不然,他为何总是下意识的接近她?
所以此刻,即便再出现了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他突然也不在乎了。
那个人于他太过特殊,所以他坚信,本心不会错的。
大概是因为离暖炉太近,戚砚简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渴了,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想着透透气。
可马车内还有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安睡着,若他开窗通风,小丫头怕是免不了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的。
所以纵使心底叫嚣着,他的手也不敢攀上窗台半步。好在桌上还有尚且温热的茶水,可以让他连灌三杯,但奇怪的很,便是如此,喉头的那股渴劲也依旧没能缓解半分。
他这又是得了什么怪病?
戚砚简疑惑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