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那就是假话。”
“这世上说假话的只有小孩子,大人呢,都是真假参半混着来,是真是假呢,按理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可时间长了,连自己都分不清了。”
宋观南说得不紧不慢,说到末尾的时候还冲着贺隐昼露出了一个理解的笑。
贺隐昼原本放松的身躯一僵,有些尴尬地吞了吞口水:“是我鲁莽。”
随后,不等宋观南说什么,贺隐昼立刻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宋观南觉得房间。
宋观南脸上堆满了笑容,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贺隐昼落荒而逃的背影吆喝:“贺公子慢走。”
她这样一喊,贺隐昼原本就风风火火的背影跑得更加快了。
宋观南心情大好,眯起眼睛欣赏着贺隐昼逃窜的背影。
而一边的小房间里面,林觉浅刚好看到了贺隐昼跟着宋观南走进房间,随后又出来的场面。
他听不见两人之间的谈话,但却能够真真切切地看到宋观南脸上的笑容。
一时间,他的心里面开始抑制不住的反酸水。
林觉浅吐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夜色降临才像个泄气皮球一样躺在床上。
他想不明白一切是因为什么,想不明白为什么宋观南会和自己疏离,而她为什么又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男子那样的亲昵。
一口气怄在他喉咙里面,上不去也下不来。
是不是只要自己足够强,阿姐就能够一直陪着自己呢?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
夜色深深,落在长安城里,有人彻夜难眠,有人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宋观南刚刚走进吴秋悯的院子时,就看到宁见岳正在絮絮叨叨地和吴秋悯说着什么。
宋观南轻咳一声:“说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宁见岳拉着吴秋悯走到宋观南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师父不知道吗?圣人想要立太子了。”
“哦?”宋观南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圣人不是才登基没有几年吗?怎么现在就要立太子了呢?难不成是怕自己命不久长吗?
宁见岳看出宋观南的疑惑,立刻点了点头:“师父有所不知啊,圣人想要立皇长子为太子。”
“皇长子?是之前右相女儿入宫,收养的那个皇子?”
宋观南蓦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也正是因为右相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后宫收养了皇长子,使得右相的权势一度滔天。
而现在圣人想要立皇长子为太子,这无疑是加重了右相的权势。
宋观南眉头紧蹙,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现在的右相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在整个昭国里面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宋观南甚至可以说,圣人有时候说话做事都不如右相来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