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观南皱起的眉头,一边的吴秋悯轻声说:“夫子也发现了问题,对吧?”
宋观南嗯了一声,随后笑着招呼她们两个:“好了,朝廷上面的事情,你我就算说再多,也不如圣人一个眼神。”
“可是皇长子并不是圣人儿子里面适合做皇帝的。”
宁见岳梗着脖子,倔强地说道。
宋观南眯起眼睛,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你应该多谢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你这一句话,就足够要了你家所有的基业。”
宁见岳抿嘴,抬头对上宋观南的视线:“徒儿相信师父,也相信秋秋,你们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这一句话倒是没有错,宋观南再怎么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太子之位,害了自己刚刚收下没有多久的徒弟。
宁见岳继续说道:“师父有所不知,对我来说,我表哥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听见她这句话,宋观南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疑惑:“你表哥?”
宁见岳点头:“爷爷是当今圣人多年的部将,姑姑早在刚刚及笄的时候就嫁给了当今圣人,现在正是当朝皇后。”
宋观南听见这句话之后,忍不住反问:“也就是说,当今圣人立太子,立庶不立嫡?立长不立贤?”
宁见岳重重地点头,肯定了宋观南的说法。
宋观南哼笑一声:“看来圣人对于右相多有信任啊。”
宁见岳眯了眯眼睛:“信任?右相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联合当时还是燕王的圣人把先皇杀了,整个朝堂里面宣布换了一次血,只有他右相还岿然不动,他怎么可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点?”
宋观南并没有否认宁见岳的说法,扯着嘴唇讥讽的说道:“朝堂里面本来就是浑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鱼想要活在浑水里面,就要变得和水一样脏。”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宁见岳吸了吸鼻子,依旧愤愤不平:“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年进长安城的时候,我表兄领军出战了,偏偏他季承佑作为一个皇长子,当时一点消息都没有,认了一个新立的贵妃当阿娘,可是飞上枝头了。”
宁见岳说的咬牙切齿,却是让宋观南捕捉到了些许的信息。
“你表哥年岁应该不比你打多少,没想到已经领军了。”
宋观南不动声色的套话。
宁见岳一脸的骄傲:“可不是嘛,当时我表兄可是在长安城的启夏门外驻守,进了长安之后圣人可是对他多有褒奖呢。”
她说的分外得意,吴秋悯也是托着下巴认真听着,两个小女孩都没有看到宋观南坐在一边,眼底闪过了一丝寒芒。
启夏门。
好熟悉的名字。
宁见岳继续说道:“我表兄当时还被爷爷在家宴上面夸奖了,我真羡慕,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男子,这样也能够上阵冲锋了。”
看吧,他们这些出生就富贵的人,从来就不会把下面这些百姓当做人看,不过都是他们的功绩罢了,一颗人头,一条人命,都是评功论赏的工具,仅此而已
宋观南闭了闭眼,收敛了自己眼中的戾气,脸上挂起了清浅的笑容:“总有会有那么一天的。”
宁见岳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绽放,就发现宋观南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带上了几分冷意:“你现在还没有出师,上了战场,不过只是一个杀人机器,算不得武将。”
少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看着宋观南,脸上写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