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是隐女送回来的。”
如月把卷着的信纸一点一点打开,平贴在玉石板上面,送到了贺聿龄面前。
贺聿龄接过来,定睛看了片刻,就把手里面的石板扔在了软榻的垫子上。
“她动作倒是快,这就开始算计起来了。”
贺聿龄闭目养神,声音倒是罕见的疲惫。
如月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广庭四周的门窗都开着,微风吹过广庭,衬得里面雅致的内饰更加清幽。
许久,贺聿龄叹了一口气:“明日府中设宴,邀太子前来,就以问学之名。”
“喏。”
如月行礼退下。
空旷的广庭里面,贺聿龄眼皮微微掀起一条缝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放在软榻上面的石板。
“利器在手,请右相速与面谈,动君权之本。”
宋观南啊宋观南,你到底是有多恨季昇,竟然这样急切地想要他的命。
贺聿龄轻笑一声,撕下了贴在石板上面的字条。
字条在离开石板的一瞬间卷了起来,轻轻打在了他拇指的指甲上面。
贺聿龄满不在乎地把字条撕碎扔在了地板上面,一片一片地被微风吹散,像极了梨花的花瓣。
他窝在软榻里面,手指微屈,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软榻的扶手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季临渊就带着宋观南来到了右相府。
而站在门外迎接的人则是一直跟在贺聿龄身边的如月。
她恭恭敬敬地拦下了季临渊:“太子殿下,相爷最近新得了上好的太平猴魁,已经命茶女在等您了,您跟我来。”
季临渊怔了一下,意识到贺聿龄这是要把自己和宋观南拆分开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观南:“阿南。”
宋观南此时此刻的心思显然不在季临渊身上,听见季临渊喊自己也只是轻轻点头:“太子不必担心。”
季临渊申请复杂地看了宋观南一眼,随后跟在如月身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宋观南看着季临渊走远了,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广庭里面走去。
不得不说贺聿龄办事情实在是高效,也难怪他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在右相这个位子上面坐了那么久。
当宋观南刚刚走进广庭里面,就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她第一次在广庭里面见到了如此多的人。
见宋观南走进了广庭,不管是坐在软榻上面的贺聿龄,还是两边围坐的大臣和谋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宋观南。
这还是宋观南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贺聿龄阵营里面的人。
她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随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广庭的正中间。
“宋观南,见过右相。”
她自报家门,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名头和名号。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也就是昨天,他们都收到了右相的密信,今天都来到右相府,也正是因为她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