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观南到了右相府的时候,刚好看到贺聿龄这样一副面色惨白六神无主的模样。
宋观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宋观南能够猜到事情绝对不小,不然也不可能让贺聿龄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心中暗爽,可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关心贺聿龄的模样。
“右相的脸色怎么这样差?莫不是身体不适?”
宋观南笑意盈盈地看着贺聿龄。
贺聿龄紧绷着嘴角,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宋观南的面前:“你和贺隐昼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观南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副纠结的模样:“我曾经救过他的战友,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吧?”
她故意做出思考的模样,实际上是在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贺隐昼现在人在鬼市,而贺聿龄是右相,又是他的父亲,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这样剑拔弩张。
贺聿龄并没有看宋观南一眼,他的视线缥缈不定,正如他此时此刻如同乱麻一样的心绪一样。
宋观南轻轻眨着眼睛,无比平静地看着贺聿龄。
贺聿龄只是怔了一会,随后立刻回头看向宋观南:“你,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宋观南只觉得贺聿龄现在有些格外的慌张,明显他已经束手无策了,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喊来。
但是她依旧微笑:“喏,臣这就去问问他。”
宋观南口齿清晰,尤其是“臣”这个字念得格外清楚。
随后,当她转身走了两步,贺聿龄立刻察觉出来了不对劲:“站住!”
贺聿龄的声音不小,在空旷的广庭里面竟然生出了回音。
宋观南在心底嗤笑,但是转身看向贺聿龄的时候,眉眼间是分外纯粹的不解。
就好像是她不明白贺聿龄为什么出尔反尔,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要做什么一样。
贺聿龄缓缓踱步,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宋观南的面前。
随后,贺聿龄十分坚定地对宋观南说道:“你刚刚什么也没听见,我今天也没有找你来,你现在要赶紧回到东宫,看好太子和七皇子,明白了吗?”
宋观南表面上无比的顺从,俯身唱喏。
可她怎么可能这样听话?
宋观南走出右相府的时候弯了弯眉眼,像极了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既然提到了贺隐昼,那就说明鬼市出问题了。
他六神的无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到底是真的害怕,还是要利用自己?
她心里面已经有了决断。
贺聿龄啊贺聿龄,你不该这样机关算尽,反倒是把所有把柄都落在她的手上。
右相府门前的书生依旧是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等待着把自己干谒的诗文递呈进去。
宋观南一身朱红官袍,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右相府的匾额。
那还是先皇亲手题的字,在阳光下面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贺聿龄,你最好祈求自己命大,不然这一次,你死在我宋观南的手里面,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宋观南幽幽的呼出一口气,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右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