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载年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腰牌,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大理寺的过往,陌生的是他的未来。
自打他辞官之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回到大理寺的一天。
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就这样直白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是一份极大的诱惑。
“这样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吧。”
赵载年还是有些担忧宋观南。
石无恙别开了视线:“不会,她有分寸。”
赵载年点了点头,直接跪在了地上:“多谢大人。”
石无恙笑着点点头:“你先回书院吧,等你回大理寺了,再好好叙旧。”
说完之后,石无恙转身离开了桃庐书院的门口,直接坐上了马车。
赵载年目送着石无恙的马车远去,随后才呆愣愣地回到了书院里面,
吴秋悯站在书院里面,一眼就看到了赵载年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笑意盈盈地上前:“恭喜赵夫子。”
赵载年立刻摆摆手:“不敢不敢,吴小姐是书院的山长,赵某人受不起这礼。”
吴秋悯笑笑:“怎么能这样说呢?按理来说你是宋夫子的叔父,我是宋夫子的学生,是该尊敬您的。”
赵载年还是有种恍惚的,不切实际的感觉。
“阿南她……现在真的是右卫率了?”
他是大理寺的评事,自然也知道右卫率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吴秋悯点点头:“夫子现在的确是东宫右卫率,也是太子伴读,只不过……因为是朝廷里面的新面孔,实际官位要低一些。”
赵载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里面的大石头才慢慢落地。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隆重有今天,宋兄也开心。”
赵载年一边说,一边不断抚摸着自己当年的那一块腰牌。
吴秋悯自然是看到了赵载年手里面的腰牌:“怎么,赵夫子打算什么时候去?”
赵载年低头,又是看了看自己手里面的腰牌:“不急不急,过完年再说,这些孩子们还没开蒙呢,才读几遍书,字都认不全,过完年过完年。”
赵载年因为激动,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但好在吴秋悯听明白了赵载年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只不过,有些事情,赵手持不要对老师太过苛责,她……能够有今天,自然有不少的人都嫉妒,那些谣言,赵夫子就当是他们小人的自我安慰就好。”
和赵载年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吴秋悯已经明白了赵载年的脾气。
现在朝廷里面关于宋观南的谣言可太多了,要是赵载年听到了去找夫子对峙,甚至是影响了夫子,都会让夫子伤心的。
也正是因为了解宋观南,所以吴秋悯就这样提了一句。
赵载年却是板起脸:“什么谣言?”
吴秋悯立马意识到,现在赵载年只是桃庐书院里面的夫子,自然对于朝廷里面的谣言并不了解。
而她恰恰是说漏了嘴,
一瞬间,吴秋悯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没什么,不过都是一些酸话,毕竟……老师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