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单纯,可以看不出季昇的心思。
可是她宋观南呢?
她图谋了这么多,头发一大把一大把地往下掉,难不成就要看着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死在这样一滩浑水里面吗?
说到这里,宋观南免不了想起季临渊前不久又去和下面各州来的官员出去踏青饮酒的消息,一时间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季临渊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看着宋观南阴沉的脸色,心里面也开始打鼓。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季临渊知道自己的父皇不喜欢自己,可是季临渊还是觉得自己是太子。
毕竟他名义上的舅舅是贺聿龄。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右相舅舅了,但是季临渊觉得,右相依旧是右相,是这个朝廷里百官之首的宰相。
偏偏坐在季临渊对面的人是宋观南,宋观南一眼就能够看出季临渊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宋观南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季承佑:“七殿下,麻烦您去外面找一下红烛姑娘,让她把我的茶找出来泡上。”
季承佑聪明,自然能够看出宋观南不是真的要自己去泡茶,而是有话要和季临渊单独说,不能自已听见罢了。
季承佑放下了自己手里面的书,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季承佑的身影出了门。
宋观南才沉声问道:“听说前段时间太子去见了松江府的节度使?”
季临渊面色一变,随后点了点头。
他明明是太子,可是当宋观南板起脸问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打鼓,不知所措的看着宋观南。
宋观南微微一笑:“太子,您是太子,是储君,是下一任皇帝,到时为什么要这样着急地去结交权贵呢?”
说到这里,宋观南满脸不解地看着季临渊。
季临渊抿了抿嘴角,别开脸去,明显是不打算回答宋观南的问题。
宋观南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敲了敲季临渊面前写满字的纸张:“太子,您现在连赋税都算不明白,就算解除了节度使,又能怎么样?”
她的语气隐隐约约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就像是想不明白季临渊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样。
季临渊有些不耐烦:“是舅舅让你来问我的?”
他看向宋观南觉得目光里面有些不悦,仿佛想到了贺聿龄把宋观南送到自己身边的那天。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季临渊是单纯,可他不是傻,他能够看出宋观南是在自己身边是贺聿龄的爪牙,也看得出来季昇对宋观南的态度并不一般。
可是季临渊想不明白,宋观南为什么要屡屡干涉自己作为一个太子的事情。
“我以前也是这样和官员打交道的,如果右卫率看不习惯,我觉得右卫率可能不适合昭国的官场,尽早回家相夫教子为好。”
宋观南冷笑一声:“殿下,您是储君,圣人如今身体健康,你却百般接触朝臣,这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