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逾白,够了!就算你把这些画都砸光,她也不会回来了!”
他忽然发了狠,单手掐住我的脖子:“闭嘴!”
这一次,很奇怪地我没有怕他,因为从这个男人的眼底,我没有看到愤怒,只看到了一抹伤到极致的痛楚。
“我不!我就要说!夜逾白你这个懦夫,只会拿这些画出气算什么本事!你这算是自我惩罚吗?可就算你血流光了,她也看不到,不会高兴也不会伤心,死了就是死了!”
我知道,自欺欺人的日子有多难熬,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却又忍不住说服自己。
再等等,再看看,说不定哪一天他就爱上我了呢……
以前,我也是这么说服自己坚持下去,守在慕九言身边的。
可事实证明,不爱你的人就和死去的人一样,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虽然真相很残酷,可时间在走,人,也必须得往前看,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我本以为夜逾白会很生气,甚至于直接暴走,可他却忽然松开了掐着我的手,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茫然。
“死了,就是死了?”
他看着我,眼神脆弱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忽然有些不忍心,可我还是硬起心肠,对着他点了点头。
“是的,死了就是死了。”
“不会再回来了?”他又问。
“不会再回来了。”我再次点头。
他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你和她……真像。”
他的掌心还流着血,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动作沾染到我脸上,黏糊糊的。
夜逾白让人把我送回了贝仁宫,然后把他自己一个人关在了那个挂满画像的房间里。
夜里,夜逾白身边的贴身护卫忽然找上了我,说是夜逾白忽然头疾发作,要见我。
我第一次进到了夜逾白的住处,也是很欧式的装修风格,尤其是那张欧式架子床,格外引人注目。
房间里,只有我和夜逾白两个人,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他没有丝毫反应,于是我又走近了几步。
“夜先生?”
他眉头紧皱,闷哼了一声,依旧没什么反应。
“夜先生,你还好吗?”
我大着胆子,尝试着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
而他也因为我的触碰而醒了过来,见到我,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后才幽幽说了一声:“你来了……”
“夜先生,你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真的不需要找医生吗?”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
“不用。”他把右手小臂放在额前,“你会讲故事吗?讲故事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