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聚宝斋那支，她看上的，太贵没舍得买，前脚出店，后脚就被陆孟寅买走。

“这个不就是聚宝斋镶金凤纹白玉笄？”姑娘家见了漂亮首饰，挪不开眼，更是对喜欢的记忆深刻。

陆孟寅已经将白玉笄戴在她头上，“可喜欢？”

“喜欢……是喜欢……不过……”司蔷心虚，这当替身的好处太多了吧，温柔体贴不止，又是梳头，又是发誓，又是白玉笄，清晏公主真是好命，有这么多人宠着，反观自己倒有些像做贼，窃取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四师姐说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得无厌等语在她脑子里不断闪过。

她有些良心过意不去，伸手将白玉笄摘下，递还回去，“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不适合我。”司蔷快速在随便袋里找支桃木簪子插上。“款式简单些好。”

“姑娘家就应该华丽些。”陆孟寅把桃木簪子取下，又把白玉笄插上。

跟不清醒的人争论，只会白白浪费口舌，司蔷妥协道：“那我就戴一下，明天还你。”真是蛮好看的，戴一下就知足了。

“不必。这支檀木簪子我很喜欢，跟我换。”不由分说，陆孟寅将头上白玉簪取下，插上了桃木簪子。

“你若是哪天反悔了，随时找我还你。” 司蔷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出乎意外的好。

“绝不后悔。”陆孟寅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认真打量一番，“我家小姑娘长大了，义父义母见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司蔷额上划下两道黑线，不好反驳，除了尬笑就是假笑。

陆孟寅又从妆奁中取出几个首饰盒，打开来，道：“这个可喜欢？”

一个装着聚宝斋鎏金掐丝凤钗，另一个装着一套红玛瑙手镯相思红豆耳饰步摇，还是出自聚宝斋，都是当初司蔷看上，没舍得买，掌柜的说被安王买走了。

“喜欢……是喜欢……不过……”司蔷都不好意思了，实在不好再占人家便宜。

“来，戴上。”陆孟寅拿起了红玛瑙手镯，给她戴上了。

“也是送我的？”

“给你的生辰贺礼。”

“早上不是给过了吗？”

陆孟寅换了种口气命令道：“拿进来。”

紧接着，以墨简为首的十余个婢女，手上捧着各种珍珠宝石、绫罗绸缎进来了，站满满一屋子，而他们手中的珠宝熠熠生辉。

“过去的得补回来，整整十三年，至少得十二件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准备了些。”

“都是给我的？”司蔷咽了咽口水。

“正是。”

“谢谢呵。”司蔷不由得飘飘然，很不真实。

有个小恶魔声音在左耳边道：这是要发呀，收下，必须收下，然后远走高飞，这辈子吃穿不愁。右边耳朵又有个声音劝阻：不能收，这些都是送公主的，你若收下，就是诈骗，会被抓去坐牢的，一辈子吃牢饭。

两个声音互相吵吵，争论不休。

“怎么，不喜欢？若不喜欢，我再去买。”陆孟寅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不，都喜欢，很喜欢。要不先放这里，我改天再来拿？”

“听你的。”

婢女将东西放下便出去，司蔷逐一看过，逐一拿过，不能要，看一看，摸一摸，过把瘾总可以吧，心中不止一次感慨，当公主真好啊，有人宠有人爱，还有这么多礼物，人比人真是比死人。

最终，良知战胜贪欲。不属于自己的，就算要了，心也会不安，罢了。

“王爷，不错嘛，本姑娘说的话，都学到了哦，孺子可教也。”她客气地恭维一番。

“你说的，我一直都记着。”

司蔷汗颜。

“喜欢哪件？换上。”

“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