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件，红的，你穿着肯定好看。”

“嗯。”

“墨简，伺候姑娘更衣。”

陆孟寅一声令下，十余个婢女有序地放下手中物品，出去了。

“你换衣裳，我在外边等你。”

“好好好，您先出去。”司蔷长舒口气，真怕他脑子抽风，要帮忙换衣服。

他前脚出门，司蔷急忙把门闩放下来，压低声音道：“墨简，你家王爷醉得不轻，而且酒品不怎么好。”

墨简想了想，道：“听闻王爷千杯不醉，我从未见王爷喝醉过。”

“墨简姐也是个爱拍马屁的，不要因为他是你家王爷就不敢说。”

“姑娘，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说话间，墨简已经给司蔷穿上衣裳。

司蔷镜子里打量一番，非常合身，像是量身定制的一般。深更半夜，究竟要去哪里？罢了，反正他把我当成了清晏公主，想必不会害我，不怕。

“走吧。”司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房门。

“真好看。”陆孟寅牵过她的手。

“那个，我可以自己走。”司蔷伸手去掰开他的手指。

“我喝多了，走不稳，扶我。”听语气，确实有几分醉意。

“哦。那扶肩膀。”司蔷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多谢。”陆孟寅依言将手放在她肩膀上。

“小心点，摔了别赖我。”

“嗯。”陆孟寅笑了笑，便理所当然地挨着她。

两人走过了九曲回廊，来到一间大屋，里面灯火通明，香火旺盛，只见匾额上刻着四个大字：陆氏家祠。

“来祠堂做什么？”

“拜见义父义母，告诉二老你回来了。”

啊，这……

惊愕之际，陆孟寅已经牵着她走进祠堂。

上百盏油灯，光亮如白昼，神龛上摆放着上百个牌位，司蔷一眼便瞧见了两个最新的，一个是陆正的，一个是穆清的，他们便是陆孟寅口中的义父义母，清晏公主的亲生父母，御赐的护国公夫妇。

如此庄严肃穆的情景，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呆呆地望着神位，不知为何，忽地心中一动，眼眶发热，差点掉下泪来。

陆孟寅将三炷香递到她手中，又点了三炷自己拿着，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司蔷依葫芦画瓢，跟着跪下来，拜了又拜，听他道：“义父义母在上，寅之终于把清晏寻回，如今她已经长大，一切平安，今日特带来给义父义母看看。清晏，你可有什么话要对义父义母说。”

她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道：“义父义母，哦不，是国公老爷夫人。”

“是爹爹，娘亲。”陆孟寅纠正。

“爹爹，娘亲。”司蔷感觉到脸蛋滚烫，眼眶热热的，想哭的冲动，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请受孩儿一拜。”并且恭恭敬敬磕头。

“陆家列祖列宗在上，晚辈陆孟寅对天起誓，愿意此生，护清晏周全，今生今世，不会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义父义母放心，清晏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他深深拜了拜，起身将香上到炉里，司蔷稀里糊涂，依样跪拜，起身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