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听话,我可亲自动手了。”司蔷叉着腰,一副要亲自动手的模样。
陆孟寅迟疑一下,抬起手,将衣带解开,看得出来很费力,看起来挺可怜的。
“还是我来吧。”不由分说,司蔷将他上衣脱下,露出上半身,瞬间没了脾气,甚至有点怜悯。
只见他身上,大大小小,横七竖八,深深浅浅,布满了伤痕。后背的鞭伤鲜血淋漓,前胸一根长针没入血肉,伤口发黑,应当是有毒的,心口还有个血口子,应当时这两日新添的。
“这么多伤,怎么来了?”司蔷语气柔和下来。
“南征北战,打打杀杀。”
“听人说,伤痕是战士的勋章,王爷这么多伤痕,得到的奖赏不少吧?”
“还过得去。”
“这次您放心,有我在,保准不会留疤的,就是有点儿疼,忍着点。”司蔷的手轻轻触碰到了他的背。
陆孟寅身体一颤,握紧了拳头,深深地“嗯”一声,耳根不禁红了起来。
医者眼中无男女。司蔷倒是没多想,专心致志地将伤口清理干净,敷上止血药,小心包裹起来。毕了,她擦擦额上汗珠,长长舒口气。自始至终,陆孟寅都没有吭一声,只是心猿意马。
“可以啊,是条汉子。”司蔷对自己的手艺甚是满意,此时才有心思将目光在他上身打量了一番。
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间,回想起秋月说的什么腰,什么刀,想起陈晓熙把软剑系在腰间,猜想陆孟寅应当也是把宝刀藏腰间,但是左看右看都没有,嘟囔道:“刀呢?没有啊。”
“什么刀?”
“听说,您把刀藏在腰间,我想开开眼,是什么绝世宝刀。有人说的,什么安王的腰,夺命的刀。”
陆孟寅额上划下两道黑线,道:“外边那些人的疯言疯语,你少听,别学坏了。知道吗?”
“哦。知道了。”司蔷心想一定是防着她,怕她偷了宝刀,又在他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但见眼前男子,麦色肌肤,宽肩窄腰,肌肉健壮,线条极美,乌黑长发慵懒地垂在两侧,嘴唇有些白,凤眼剑眉,不怒自威,一贯阴鸷的眼眸微微垂下,少了凌厉,略显虚弱,有几分病美人的意思。
她眼瞧着,笑意浮现在脸上。同学常说她,是色鬼投胎,一副见色忘义的样子。她从来都不反驳,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多看几眼呢。
陆孟寅当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心底竟有几分喜悦,终于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这一鞭没有白挨。
司蔷摸着下巴,不由自主地感慨:“王爷,您身材真好啊。”
“咳!咳!”陆孟寅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冷不防呛住,很快冷下脸来,强作镇定。
原本担心她被该死的两个男人,欺负之后会对男子身体产生抗拒之心,现在看来是没有的,心大乐观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可以很快把不开心的忘掉,开始新的生活。
司蔷以为自己一时冒失,说了不该说的,惹毛了他,急忙解释:“所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我可不是垂涎您的美色,纯粹欣赏而已。王爷别生气,就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
垂涎也没关系。就怕你没想法。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去,已经晚了,本王已经收下。
“真的,我是真心夸奖,是我见过最好的了。”
“你见过的?”
陆孟寅忽然心头一紧,有种被侮辱的感觉。竟然拿他跟那两个该死的男人对比,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果然,心头之恨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仍是不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