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山洞处,还不忘往后看看,生怕肆海他们没有跟上,生怕自己出去这个山洞就又被不知名的人绑了去。
见身后的人跟了过来,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又瞧了眼手里的金钗。
“眼下也没有别的值钱的物件了,倒不如用这些钗子先笼络了他们,待安全返回绵成用金子赎回来,即使他们不愿意还,也总是要自己拿去换现的,届时不仅能直接要回来,说不定还能将他们抓起来为我所用。”大夏皇后想道。
只见她嘴角扬起一抹客气的笑,将金钗又一次递到肆海面前,说道:“现下本宫没有银钱傍身,只剩些首饰,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肆海原是不想接,但又想起苏安延在四国会谈时总是落的下风,便留了个心眼,接过大夏皇后递来的四支凤凰金钗。
大夏皇后彻底松了口气,说道:“此番虽说尔等没有按照约定那般将本宫劫走,也没有将本宫带到山清水秀的地方任本宫赏玩,但此番尔等也有功,回宫之后本宫便大赏你轻云台。”
肆海依旧不说话,只是将钗子默默塞进来腰后。
“这可是大夏尊贵的皇后娘娘收买我的证据,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把柄,得小心收好了。”肆海面无表情地想着,心中却很是开心,陛下此番虽然波折,却也总算是赚了的。
大夏皇后走到外头的能一眼看到头的长走廊里,便瞧见了垂在空中的绳子。
“这是你们的?”大夏皇后往后退了退,问道。
肆海也不解释,直接攀着绳子快速回到山顶,又拔下腰后的钗子丢给守在山顶地二人,低声道:“证据,收好。”
二人顺着金钗的轨迹伸手一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进了袖袋里。
大夏皇后见无人帮扶她,便只好自己将绳子缠在腰间,学着另一边的暗卫扯了扯绳子。
随即她便感到绳子在收紧,而她也被绳子带着往上升,她只觉得腰被勒的生疼,但她的高傲不允许她喊出声来,于是只好红着脸咬牙往上爬。
最后她满头大汗地爬到了山顶,脸被憋的通红,眼底都染上了血丝,样子很是可怖。
大夏皇后撑着最后一点面子,坐在石头上歇息。
肆海没瞧过她一眼,只是等到底下的兄弟们都上来后自顾自收了绳子。
随后便在大夏皇后不解的眼神里将云钩重重一抛,丢进断崖下边,一丁点儿破绽都不能有。
即便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云钩了。
好在大夏皇后虽有疑惑却也没心思问,稍作休息她便站起身来,说道:“还要有劳各位带路。”
她想借着光线好再去打量这些人,却发现他们都有意垂着眼角或是根本不看她,压根找不到什么记忆点。
方才守崖的两个暗卫成为了引路人,剩下四人则不远不近的跟在大夏皇后身后。
大夏皇后还是谨慎的,精神高度紧绷,她总觉得会有更大的危险。
直到她在半山腰不经意间的一瞥,便瞧见了绵成,更是一眼就瞧见了屹立在城中心的皇宫。
她突然就停下了脚步,驻足凝望着那座困她大半辈子的牢笼。
再看看现在的山林之见,好像除了自己很狼狈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歇一歇吧,本宫累了。”皇后娘娘说道,自顾自走到能望见皇宫的那一边,又寻了个石板坐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肆海等人也就站在她时候静静等着。
也不是不担心浪费时间,而是害怕又破坏了陛下与神女那甜到发腻的氛围。
忽然,大夏皇后语出惊人,望着皇宫眼神呆滞地说道:“不然你们再绑本宫一次,这次信守承诺给本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本宫好好散散心,回头本宫加三成酬金,如何?”
肆海眼神微动,与身旁的暗卫们眉来眼去一番,又立刻恢复高冷酷拽的淡漠样子,依旧不搭大夏皇后的话。
大夏皇后也没再追问,赶紧起身说道:“罢了,闹剧有一场便够了,继续带路吧。”
好像是生怕再被自己荒唐的念头所说服似的,就想快些逃离。
暗卫们依旧按照方才那个队形带着路,倒是大夏的皇后,话匣子像是被打开了似的,即使知道无人回应她也还是说的起劲。
“我与陛下年少夫妻,从前他待我也如同那大延的陛下待大延神女那般,捧着怕摔了,可惜时间是磨人的,他再也兑现不了对我的承诺,甚至真的喜欢上一个寡妇,还同本宫说那寡妇如何善良、知意,他送走本宫的儿子,本宫一句话也不能说,只能骗自己我儿是去避劫的,只因为我不能让一个庶出子成为太子,所以我便要以自由为代价换我儿的皇位和命,后来那寡妇死了,说是替我儿挡灾,可实际上我儿不一样被伤的性命堪忧?不过是我儿命大,是天选之子,可他就是不承认,后来更是干脆连宫门都不愿意陪着本宫出来,本宫身为皇后怎能不要面子?什么情深意切,不过是最容易戳破的幻想罢了。”
说到最后,肆海竟听见了大夏皇后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