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亲启,宾州平定,尚未打草惊蛇,东凌之人时时刺探,臣恐难防,需陛下尽快剿灭锦都之内贼,臣于宾州重用宾州城主次子闻廉,欲扶城主之位,宾州安定之日臣归之时,念此祝陛下安,冬日寒凉勿忘添衣。”
宾州,大雪纷飞,街道上人迹罕至,完全瞧不出大年将至的热闹气氛,反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连院里种在小棚子里的菜都地偷偷摸摸地摘,生怕惊动了什么。
信件于三日前递往锦都,那时宾州城内还是锣鼓喧天,大户人家已经开始点鞭放炮庆祝落的第一场雪,说是抢个吉利、博个彩头。
鹅毛大雪很快就把地上铺遍了白色,若是有敌军来袭一眼便瞧的到,因此守城的将士们更多爱望向城墙内的喜悦。
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敌人前进易被发现,出去递信的人也容易被发现。
东凌伏兵甚至不用跟踪信件,而是铤而走险动用了埋的最深的暗线,问出了信件内容。
于信件递出的第二日,东凌大军便大张旗鼓往前推进了十里地,窝藏在一旁的林子里,堪堪能让城墙之上的守军瞧见排头。
守军玩忽职守,而东凌大军停止了前进开始原地扎营,毫不避讳的生火煮饭,因此冒出的浓烟才引起了守军的注意。
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距离城门不到十里地的林子里隐约可见火光,这才连忙跑到了城主府报信。
彼时天色已然昏黑,司马英渡坐在餐桌上脸色阴沉。
“即刻送信锦都。”林子济闷声吩咐道。
坐在林子济身侧的齐景刚要起身,林子济便说道:“你写信叫人递回锦都。”
齐景张了张嘴,没有当堂说出疑惑,点了点头按吩咐便往外走。
林子济审视打量的目光在饭桌子坐着的十多人身上扫视一周,淡淡道:“方才你们也听见了,东凌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可有应对之策?”
宾州城主的大公子闻秉满不在乎地吃了口菜,说道:“这不是还没攻上来么?当然是先吃饭咯!再说了,他们不过是离的近了些,不见得就是来攻打我们的。”
林子济眼里的凶恨即刻就涌现了出来,怒火也隐约可见,齐景闻言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闻秉发疯一样的发言。
“闭嘴!”城主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
闻秉十分不屑地瞥了眼林子济,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林子济在城主略显惊恐地目光中淡淡开口道:“来人,拿下。”
随即,门口涌进一队精兵,按住闻秉的肩将其扣押,事情太过突然,闻秉不防脸都埋进了碗里,鼻子上粘着米粒很是狼狈。
“放开!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抓我!”闻秉大叫道。
林子济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就这么个蠢货也做不了内鬼。
林子济目光停在闻秉身上,嘴角勾了勾,说道:“闻秉,心不系国,态度消极,有勾结东凌之嫌,即刻起关押府衙。”
“你凭什么!”闻秉依旧十分嚣张地说道。
齐景听得烦了,抬手将闻秉打晕了去,说道:“聒噪。”
随即才回房写了信,内容简略并不详细,林子济阻止他亲自送信想必是有所顾虑 因此信中的内容不宜过多。
当天夜里,果然不出林子济所料,送信的小队只剩两人浑身是血的返回,信件丢了人也伤的伤亡的亡。
于是当晚城主府乃至整个宾州官员的府邸都被士兵包围,把大小官员通通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林子济指着地上刚被运回的断了气的人,望着跪在地上穿着单薄的官员们冻的瑟瑟发抖,才缓缓开口道:“瞧见了?报平安的信能送出去,报东凌入宾的信就送不出去,很难让本将军相信各位大人事先不知。”
“你......你什么意思!”一个官员咬着牙直打寒颤地说道。
“本将军的意思不明显?你们中有投靠东凌背弃大陈的叛贼。”林子济说道。
“我呸!我看你才是!一个没品阶的挂名将军还敢来指手画脚,怕是靠着污蔑我们邀功呢!”一个官员吼道。
城主心急如焚,一个劲地的让他们闭嘴,显然没人能忍得下这口被羞辱的恶气,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说完了?”林子济问道。
这倒好,此言一出,原本没开口的官员也要准备着开口了。
可惜,林子济并不打算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