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方才多嘴那几个都给本将军拎出来。”林子济说着,将袖袋里的金牌亮了出来。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几位年纪稍长的官员哆哆嗦嗦地说道:“护国......护国大将军!”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金牌上的龙纹做不得假,这是先帝特赐的金牌,当年为表器重,甚至拓印下来下发各地方供人传阅以示重视。
林子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说道:“你们有三个选择,一是供出内贼,本将军饶你们不死,二是给你们一夜的时间让你们将消息凭本事传出去,三则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过上一夜,一夜之后本将军便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无人敢言,林子济只好垂眸看向被拎出来跪在自己脚底下的那几个,心中有了一计。
“这样吧,没人分发纸笔,将你们所知道的都写上交于我,我的人会记下你们的名字,由我综合分析,如何啊?”林子济打了哈欠懒洋洋道。
众人颤颤巍巍地在空白的纸上动笔,随后马马虎虎地看了眼,便揉起了眼睛,念起了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人显然都是一颤,在林子济语停之际纷纷跪地求饶。
林子济则是痛心疾首,道:“本将军给过你们机会。”
血溅当场,惨叫求饶声不绝于耳,林子济则是冷眼相待,叛国之人果然给不得半点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信件递出第三日,夜里的大雪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悄然抹去,未能盖住的血迹也变成了淡红色惹眼且美丽。
林子济坐在城主府的主位之上,望着跪在地上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城主和大公子,嗤笑一声,说道:“如何?可是要将城主的骨气也悬挂于宾州军营用以鞭挞?”
闻秉双眼无神,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昨夜他因出言不逊涉嫌叛国而遭截舌之刑,如今他整个人都是昏沉且麻木的。
“将军何出此言!本官兢兢业业为宾州操劳,怎到将军手下就是这番场景?本官不服!本官要上报陛下!”城主十分有骨气道。
林子济却笑了,问道:“正好本将军要上书陛下东凌入宾一事,可以连带着城主大人批斗本将军的折子一同上报,不过你可得好生考虑,这信是能送出去还是不能送出去,东凌是否又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让本将军把这个消息传回锦都。”
城主哑口无言,林子济便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会明白,我来时只让你一人知晓了身份,我给过你机会。”
随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城主府,几十人将府衙地牢看管的严严实实,不由得城主府的有半点出逃机会。
而林子济则是一身戎装,凝重地奔赴军营点兵。
东凌士兵已然入侵了大陈边界,无论借口何故,林子济都有理将其打回。
宾州军营只有精兵三万,林子济需要前门吸引火力,用小队偷袭护送军情至锦都上报陛下。
十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燃烧的箭矢引燃冬日大雪覆盖的树林很是艰难,也浪费资源。
于是由齐景带领百人小队装备火油从两侧往树林夹击,目的是引燃东凌大军所在的树林,最好能让其折损部分。
林子济则在城内布防,随时准备开城门接应齐景。
好在宾州地势较高,山丘也不在少数,齐景等人出城倒是没有引起多大动静,但仍然要小心行事。
果不其然,齐景没走到两里路,便发现了异常,不远处藏着东凌的兵。
齐景没法儿,这里距离城墙还是太近,距离东凌大军太远,并不是泼油点火的最好距离。
没法儿只能原地返回,没有惊动东凌的士兵。
另一队所走之处多为平地,要绕的更远一些,一时半会倒是看不出胜算几率有多大。
城墙上的士兵也强迫自己不能瞧那个方向,只能死死盯着远处的树林里,即便是雪白的地面刺的眼睛生疼也不会往那边偏。
也得益于雪地看久了会短暂致盲这一点,东凌的士兵换岗的次数便多了起来,每次换岗轮空那一盏茶功夫,泼油小队便能前进一大段路程。
终于,泼油小队抵达了树林边缘,不过很奇怪的是并没有瞧见东凌大军的影子,小队长皱了皱眉,心中根据昨晚升起的炊烟来看,行军人数一定不少,只是为何这林子边缘竟无人看守?
心下的疑惑也来不及解,想指挥撤退又不甘心林子就在眼前,于是他们还是壮着胆子解下了腰间的油壶提在手里。
忽然,无数只手从地下猛地钻了出来,抓住泼油小队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