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城外的两座大山上却有人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城墙,城墙之上的火力全都集中在宾州城外空地上的东凌大军上,自然无力应付其他。
于是,皑皑大山之上闪出几丝利箭的光泽,目标锁定在城墙之上以及人群之中领兵之人......
宾州大军见识了火药包的厉害,无一不觉得胜券在握,个个斗志昂扬,仿佛手里的长刀都轻了二两更趁手了似的。
林子济也所向披靡,城墙之上的石头又一次换回了火药包,投掷的更远、威慑力更大。
从宾州城墙上望去,像是朵朵烟花开在了人群之中,绚丽夺目,十分耀眼,宾州士兵的身影不断向前压近,东凌士兵节节败退,烟花又像是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随着东凌士兵节节退败,宾州士兵占据了他们的位置,投石机便失去了作用。
失去了树林的暂时庇护,东凌大军即便是退也困难重重,林子济只稍稍松了口气,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按照勘察情况,东凌的军队绝不只有这么些人被他们摁着打。
所以。
有诈。
林子济当即拉马往回撤,身后的将士虽不解,但也跟着回跑。
将军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林子济方才稳住马,便瞧见不远处的山上飞出阵阵寒光,而寒光所抵达之处,是城墙之上欢呼雀跃的士兵的心脏和头颅。
“闪开!”林子济大喊道,脸上青筋暴起,喊的满脸通红。
但还是没能阻止这些寒光抵达他们的终点,它们停留在守城士兵的心脏和头颅,高傲地扬起了自己上等羽毛做的尾翼,宣告这场胜利的失败。
山林传来鼓声、口哨声和叫骂声,是炫耀更是报复,他们今日的目标,是一举拿下宾州城。
而城外的宾州士兵则成了他们眼里的开胃菜,林子济身处其中,于他们而言诱惑力就更大了。
何止是开胃啊!看见林子济困斗的样子简直把胃都撑大了去。
在城内接应的齐景一刻也不敢耽误,领兵打开了城门,将挡在林子济回城路上的士兵斩除大半。
东凌大军一时半会竟也拿不下他们,宾州士兵顺利后撤到距离城门几百米的地方。
西子久旭便在此时带人拎着火药包又摸上了城墙,重新开启了投石机,将一袋袋烟花里倒出来的绚烂送到了人堆里。
东凌大军不得不再一次分兵去攻城门上的人,只是此刻他们已然失去了地形优势,即便箭矢准备充足,大部分也都打了水漂。
城墙之上的守兵都掌握了技巧,损伤不算严重,甚至还能将散落在地上的箭矢都捡起来,运回到城中作为己用。
此战双方损伤严重,宾州未能攻下,但也只剩宾州城了。
林子济无奈,将百姓全部转移出了宾州,甚至连身后十三乡镇的百姓都开始转移。
又过了三日,确认百姓转移完毕,宾州士兵便视死如归起来,眼里对宾州的仇恨不减。
第五日,东凌大军疏通了地下通道,一举拿下宾州城,林子济负伤,西子久旭重伤,奄奄一息。
齐景带兵垫后,以少搏多,硬生生将东凌大军抵在宾州城七日,方才等来了锦都援兵和粮草。
与宾州战报一同传回锦都的,还有骑兵追击左相和敛收的消息。
敛收和左相姚维安的确潜逃进了边城,但骑兵赶到之时,姚维安已经假传圣旨放大夏士兵入城,大夏兵马数未可知。
名曰,陛下有诏,册立神女陈好为后,特开边城门,请大夏太子前来观仪。
且边城军营水井被投毒,当场死亡者八千,救治不及者一千,重症残喘者一千,轻症者两千。
边城已然沦陷,百姓或归顺大夏,或惨死刀下,逃出生天者不足百人。
原边城守卫退居沛州,与沛州八千士兵、锦都骑兵一百共同御敌。
朝堂之上,苏安延欲御驾亲征以振士气,颜中阳自请替君出征,探清战况、夺回边城为陛下分忧。
今内忧外患,国可少一将,不可一日无君,于是乎,文官纷纷觐言,请苏安延派遣颜中阳出征沛州,夺国土、守边疆。
苏安延看向颜中阳时眼底有泪,她道:“朕只听你一言,有几成把握?”
颜中阳宽慰一笑,道:“陛下,臣不说大话,待臣一探究竟,再向陛下复命。”
苏安延深吸一口气,眼里地恨长了手脚似的往外爬,说道:“传朕旨意,封颜中阳沛疆大将军,从一品,赐府邸。”
“陛下!臣为国出征,本就不该要封号、求奖赏,待臣凯旋,能坐实了这封赏,再请陛下传召。”颜中阳回道,眼里也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