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林子济夺回宾州的捷报传回锦都,与此同时,东凌增援抵达,宾州战事又起,十三乡镇储粮告急,百姓流离失所,在寒冷的冬天里无家可归。
与此同时的沛州,自从第一战后沛州士兵再未胜利,即便英勇如颜中阳,也被打的连连退败。
大夏此次出兵由太子易凌风亲自带兵,还用了一种威力极大的炸药,投放进战场之时甚至不管自家阵营士兵的死活。
炸起的雪花夹杂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不分敌我的在两军交接之处肆无忌惮地落下。
易凌风甚至搬出了椅子坐在边城的城墙之上吃着大夏皇家专供的水果,冷眼望着战场上的一切。
“太子殿下,沛州可破,这炸药是不是可以......”大夏此次的点兵将军解无愁不忍道。
“你叫我什么?”易凌风眯缝起眼睛,心情十分愉悦地问道。
“太......太子殿下。”解无愁心中有惑,但还是遂了易凌风的心意。
“嗯,陛下此行派谁领兵?”易凌风又问。
“太......太子殿下。”解无愁答道。
“嗯,陛下既然派本宫领兵,那便听本宫的,而你站在这里跟本宫讲话,是你昔日拼命换来的战功,保你此次无性命之忧、不必冲锋陷阵,所以你便安安静静地守住城墙,否则,下一轮进攻的主将就换你了,解将军。”易凌风玩味道,享受着嘴里水果的甘甜,如同度假一般惬意。
解无愁闭上了嘴,这火药不同于舞刀弄枪,他无处可躲,即便易凌风在他眼中如何残暴且不讲人性,他也反驳不得半句。
颜中阳带兵与大夏士兵缠斗,眼看着就要出奇制胜、以少胜多,大夏士兵隐约有后退之意,沛州士兵便大受振奋,越发勇猛起来。
易凌风还沉浸在对从前日子的怀念中,眼神淡漠、目中无人似的想道:“太子?当了凌家那么多年太子爷,如今总算是做了回真的,这局赢了要如何庆祝呢?不然奖励自己,当个国君?”
忽然,他发觉场上战况不对,大夏士兵明显落了下风,于是大手一挥,城墙之上又开始了新一轮随机的投掷。
此时,无论是沛州士兵还是大夏士兵都没了后路......
与沛州战报一同传回的还有颜中阳战死的消息,一时间民心大乱,即便是锦都城内也都是人心惶惶。
临近过年,也不见一声烟花爆竹响。
此等大事谁也瞒不了谁,陈好自然也有所耳闻,于是她问了苏安延沛州战事的具体情况。
陈好今日从秋实口中对大夏武器的描述,心里有了猜测,再问一遍苏安延,无非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
“陛下,大夏所用的武器可是距离远、威力大、温度高、杀伤力强的球状物?”陈好问道。
苏安延闻言眼前一亮,看向陈好,反问道:“好姐姐知道此物?”
“炸药!这题我会!”陈好眼神回应着,语气激动道。
苏安延心中有了猜想,又试探地问道:“好姐姐知道,是因为易凌风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陈好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们需要大量的材料,而且关于古代火药的配比我虽然看到过,但还是需要实验,司马英渡应该也有所了解,我想我们需要找他合作。”
苏安延心中原本不乐意的,但听完陈好下最后一句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二人当即打马出宫找了司马英渡,刚到司马府外,就听见里头“砰”的一声,随即又听见“咳咳”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干呕。
“大人!您不是说拿了材料去城外霍霍吗?怎么就在府里研究上了?”徐之问望着黑烟滚滚的正厅和司马英渡熏黑的脸,哀嚎道。
“咳咳咳,快往里头泼水!室内无保护果然不得行,危险动作请勿模仿!”司马英渡吩咐完还不忘自我检讨道。
徐之问翻了个白眼,拎起水桶就冲了进去,好在音夫人离开锦都后,家里的装饰就一切从简,正厅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
司马英渡刚松了口气,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他摇摇头,做好了向邻居道歉的准备。
打开门,他讨好应付的笑脸都摆好了,却见来者是苏安延和陈好,于是他笑容一僵,转换了态度,腰板都挺直了些,但黑一块白一块的,甚是可掬。
“陛下,神女。”司马英渡拱手说道,侧过身子将路让了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苏安延牵着陈好进了司马府,问道。
“火药,不瞒陛下您说,沛州的战报传回后,我便猜想到了这个,原本是想到城外的空地去试试的,但想着陛下和神女许会来找我,便留了点儿在家摸索,这一不小心就......”司马英渡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陈好。
苏安延隐下心中的不悦,不着痕迹地往陈好身前挡了挡,说道:“既然我们来了,便去城外再探讨吧,毕竟你司马英渡有屋可炸,周围的住着的人可没有。”
司马英渡也不恼,又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