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将他们都掩埋于这个冬天......
丁贤的死讯传回锦都时,一并带回了司马英渡配置火药完成的好消息。
可是,人没了......
苏安延坐在桌前,拿信的手都在抖,眼泪干了又干,案上的奏折此时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苏安延胸前让她难以呼吸,脑子里一遍又一遍过着这么多年丁贤为她谋划的一切。
最终苏安延再也抵抗不住心里的难受与沉闷,逃一般似的飞奔回了寝宫。
陈好来过两回,她只知道今日传回了消息,并不知道是什么消息,可苏安延不愿意见人,想来也不会是好消息。
陈好站在门口,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她此时若是闯了进去,苏安延是不是又要抚慰她的心情呢?
陈好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小厨房,做了些果肉蜜饯、煮了暖茶。
天色渐晚,宫里早早点了灯,陈好才端着新鲜出炉的蜜饯敲开了苏安延的寝殿。
“陛下。”陈好轻声喊道,为苏安延倒了杯暖茶。
苏安延抬头看着陈好,眼眶和鼻头哭的通红,眼里的柔软与不安是陈好第一次见,陈好心疼地不行,连忙坐到苏安延身旁,将她搂进了怀里。
“陛下,我能做些什么?”陈好思索再三,轻轻拍着苏安延的背,问道。
“要你活着。”苏安延开口,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声音都维持不住变得有些娇细柔弱。
“当然,我说过同你终老。”陈好心中有了猜测,更加心疼了。
苏安延埋在陈好颈间,余光瞥见桌上的蜜饯,抽泣着说道:“你喂我。”
陈好捻起一颗果干,递到苏安延嘴边,轻声哄着:“好好好!一会儿再喝点暖茶,再喝点平乐郡主前两日派人送来的好酒,今夜早些睡,好吗?”
苏安延“嗯”了一声,又沉默了良久,直到外头的公公来问用膳,苏安延也只是稍微挪了挪头。
“晚些时候我再喊你们传膳。”陈好回绝道。
“为什么?不饿么?”苏安延问道,眼睛里依旧失神。
“不饿。”陈好在苏安延额间蹭了蹭,说道。
苏安延坐直了身子,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陈好。
“怎......怎么了?”陈好心里有些慌神,问道。
苏安延不语,自顾自站起来又弯下腰将陈好也抱了起来,一吻落下,陈好便攀上苏安延的脖子。
苏安延抱着陈好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陈好放下,又俯身续上断了的吻,一点点占领陈好的衣衫边缘。
“陈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苏安延望着陈好的眼睛,认真道。
“你说。”陈好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和害怕。
苏安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又抱起略显期待与不安的陈好往寝殿的另一边走去,陈好这才发现有一道富丽堂皇的门,甚至比神武殿的大门都要高调。
“这是?”陈好问道,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苏安延的衣领。
“温泉,原本是丁叔给你我二人的新婚礼物。”苏安延说罢,又红了眼睛。
陈好没有做声,只是看着苏安延按下一旁的开关,门随之而开,里头是一片烟雾缭绕的温泉,一旁还摆放了床、屏风和躺椅茶几。
陈好脸红的快要滴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安延咬了咬唇,将陈好放进了温泉里,自己也跟着潜了下去。
一点一点,一层一层上好布料精心裁剪的衣物在水面上荡开又沉下,陈好站在水中不敢动,脚底还有布料挠痒痒一般的触感。
“陛下?”陈好喊道。
苏安延将手里的束带团起来丢的老远,泄愤一般将这些年的委屈隐忍、担心受怕一同扔掉。
随后环住陈好的腰,抵在陈好耳边,说道:“真的,陈好,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