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州十一县内埋伏的大夏士兵寡不敌众,纷纷逃窜,落后垫底的则毫不犹豫用剑抹了脖子。
司马英渡倒地时便被锦都士兵抢搬进了屋子,此时已经痛的晕厥了过去。
苏安延便下令整顿片刻再出发,顺带让军医把司马英渡的伤口包扎处理了,才继续赶路抵达沛州。
沛州城内的形势并不算好,许多房屋都被大夏的火药炸翻了屋顶,好在已有了火药能与之对抗,才将大夏安在外面的帐篷炸回了边城,才免去了夜里的惊心胆战。
不过这仗并不好打,沛州士兵本就所剩不多,不能贸然进攻,面对大夏士兵的前进还要谨防之前那样的自杀式的袭击。
所以苏安延一来便召集了沛州将领商讨战术,对沛州周边也开始了布防,避免今日十一县遇袭一事重蹈覆辙。
司马英渡也在夜幕降临时悠悠转醒,眸子里先是疑惑地看了周围,才辨认出这是哪里,肩膀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清醒也开始发作,司马英渡咬牙坐了起来。
“来人。”司马英渡虚弱地喊道,觉得嘴巴发苦,一度怀疑自己是发烧了。
徐之问闻身立马起身,从炉子旁起身来搀扶司马英渡。
“大人,您可算醒了!此番若是叫兄弟们跟着,大人您也不会受这个罪!”徐之问说道,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火药的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再者十一县的伏兵众多,你们跟着去了,我反倒成了累赘。”司马英渡摇头说道。
“大人又胡说,我可跟弟兄们商量好了,下次无论大人去哪儿,我们都跟着!”徐之问说道,从炉子上端来一碗汤药。
司马英渡单手接过,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问道:“甜的?这不是伤药?”
“伤药在您昏睡的时候就喂过了,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给陛下准备的暖茶,陛下特意叫人送来,说大人您从十一县回来的路上也没有供暖的东西,喝一喝暖茶,也能抗风寒。”徐之问说道。
司马英渡又将碗端起来闻了闻,又喝了一口,确实很像红糖姜茶的升级高配版,总觉得哪里不对,脑子忽然灵光起来,抓住了要点。
“你说皇后?陛下册封了皇后?哪家姑娘这么有幸?”司马英渡问道,心里一阵慌乱。
“哪家的姑娘都不是,是天降的神女,我听锦都来的士兵们说了,陛下在锦都城门当着锦都百姓、将士,说神女是他钦定的皇后,所以他们说日后神女便不是神女,是皇后了。”徐之问解释道。
又看着司马英渡脸上有了血色,心中一喜,说道:“这暖茶果真有效!大人您脸上瞧着都有气色了。”
司马英渡望着碗里的暖茶,无名的怒火炙烤着全身,他道:“这是神女亲手准备的?”
“是啊!神女果真远见,知道这寒冬腊月,最容易受寒。”徐之问说道,心里想着以后也要找神女那样体贴的媳妇。
司马英渡还是喝下了整碗,只是身上的灼热迟迟不退,最后真就演变成了发烧。
只得烈酒擦身,将暖茶的效果一同挥发出去。
“陈好,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司马英渡心中说道,愤怒和背叛一般的疼痛大过了左肩的疼痛,让他的高热久难消退。
最后苏安延商讨完吃晚饭时听闻此事,还特意端着饭碗去瞧了,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司马英渡是目前唯一能精准把握火药用量配比的人,即使苏安延再舍不得暖茶也是要给的。
“给他喂一碗安神药,心里燥火降下来了,身上的高热自然也就降下来了。”苏安延大口扒完碗里的饭,吩咐道。
军医不敢耽搁,连忙配了药给司马英渡送去,又喂下一贴退烧的药,果然半个时辰之后,司马英渡的体温就回归正常了。
苏安延吃过饭稍作歇息,也没闲着,又带人返回十一县进行勘察,找到大夏士兵潜进的十一县的入口。
可惜排查了一夜,城中无密道,结合司马英渡措辞,再进行推测,想必大夏的敌军前一晚甚至更早就到了。
苏安延又抬头看了看两旁的雪山,是自然的屏障和防线,但毕竟不是断崖峭壁之隔,便又派人在周围的县城以及白雪皑皑的山野排查,确保钟熠能安然带兵抵达。
又随手从雪地里挖出来一具遗体,就地焚烧,将草木灰和骨灰一同捡进罐子里,随手丢给了一个名将士。
又顺手划分几个人,命他们护送左相骨灰回锦都,美其名曰让左相魂归故里,再借机歌颂一番左相生前,又能拉踩大夏 借此稳住民心,成功将大陈百姓的怒火转移到大夏身上去。
前往锦都军营征兵报名的青壮男子也日益见长,总算没了大的后顾之忧。
苏安延勘察完沛州周边县城才回城稍作休息,当晚便对边城发起了突袭......
突袭是有效的,但苏安延并不恋战,在大夏士兵即将动用火药时又全身而退,简直是又撩又手欠。
与大夏士兵明争暗斗大半个月,钟熠才带兵而来。
不等苏安延询问,钟熠就自己禀报了,从沛州二县开始便放慢了脚步,一是流民心中怨恨,屡次拦住他们的去路,二是在途经十县时也遇到了不痛不痒的袭击。
这让苏安延疑惑不已,这些大夏敌军究竟是从何处潜入埋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