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姚维安?他年轻时也是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学子,各处赈灾、修缮他都参与不少,或许是他知道这附近山上有捷径也未可知。”钟熠猜测道。
苏安延总觉得不对,即便姚维安对沛州了如指掌,这四周高山也不是摆设,他们如何知道沛州十一县中的布局?又是如何知道锦都援军的行踪的?
苏安延心中有了盘算,姚维安的实力盘根错节,有余党混入其中也未可知,只能设计在短时间内拔除这些钉子才行。
随着锦都兵马与沛州兵马成功会军,边城也有了动作,竟故技重施以命换命,在夜里轰鸣声伴随着飞溅起的血肉化作烟花。
苏安延被护着后撤,眼里甚是错愕,甚至能透过这一幕看见丁贤战死的模样。
“撤!”苏安延喊道,喉咙堵的生疼,好像要打破时空,冲着丁贤喊似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大陈的士兵伤亡较轻,大夏的以命换命惨败告终。
苏安延也终于等到了与大夏正面对抗的机会,苏安延化悲愤为力量,大陈士兵亦是,他们见识到了易凌风的狠毒,自然要抓住这得之不易的机会,讨伐大夏、夺回边城。
兵临城下,苏安延散开站位,从边城各方进行突进,利用对边城地形的熟悉、借鉴大夏的手法,散开式的往边城里鱼贯而入,将火药带来的伤亡降到最低。
前排背着火药包的士兵绕开大部队行军,在边城西面和东面的城墙有序汇合。
“砰”的一声,城墙摇摇欲坠开始往下抖落着土渣,大夏士兵前去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两边城墙被打开,苏安延迅速占据了主动权,三面包抄攻下边城城墙、打开边城城门。
然而,边城内大夏士兵的身影零散,总数不过万人,还在与大陈士兵继续缠斗。
直至攻下边城,也不见大夏军队增援,更找不到敛收和易凌风的身影。
夜深了,风雪渐起,大夏的残军仍在顽强抵抗,人数剩余不足五千。
苏安延正要劝降,背后却火光冲天,爆炸声远隔三十多里路抵达边城依旧震耳欲聋。
苏安延猛地回头瞳孔止不住的颤抖着,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击鼓回撤!”苏安延心中慌乱,边城透露给他的是无尽的恐惧。
大夏残军听见爆炸声,仿佛是得了某种信号,开始退往城中各处,追击的大陈士兵听到鼓声再回撤,为时已晚。
苏安延堪堪退到边城外一里路不到,边城便成了一片废墟。
“凌志风!”苏安延咬牙切齿道,心中刺痛不已。
但顾不得这些,她留下万人在边城搜救、勘察,剩下的八万兵马则跟随她回撤沛州。
沛州城坍塌了小半,是司马英渡研制火药的地方,好在大部分都还未配比且分开存放,才将威慑力减到了最小。
只是......
“司马英渡呢?可有搜救出来?”苏安延问道。
“为了方便司马大人和火药撤离,所以安置在了沛州城尾,与大军主力都是分开的,爆炸时我们来不及救......”锦都西北军营的副将垂着头说道。
他不敢抬眼瞧,这满目的残肢血肉。
苏安延终究没忍住,泪流满面,她心中愤恨不已,为何要有火药这种东西来加入战场?为何要把伤亡扩到最大化才是胜利?
她忽然明白自己身居高位的意义,不是替哥哥、替父皇守江山,而是要把江山运转的更好才是,不该是这般硝烟弥漫的味道。
可,她没有退路了。
苏安延与钟熠兵分两路,钟熠带三万兵马勘察、清扫整个沛州城以及沛州十一县,大到城池小到山野,都要再勘察一遍。
另起一组千人小队往锦都探查,谨防大夏绕过沛州直击锦都。
苏安延则带兵和火药,一路直压大夏边界。
她要大夏,血债血偿。
另一边,宾州之战堪堪结束,有了陈好的火药配比,东凌以失败告终。
西子久旭重伤未愈,但性命无忧,宾州留兵三万,后续恢复修缮便交由西子久旭来管理。
林子济则带着剩余四万精兵,前往沛州增援苏安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