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好,你再也不能跑了。”司马英渡平躺下来,疲惫地说道。
边城,苏安延攻破大夏的边疆辽城,又报复一般往辽城身后的县城丢了,火药,才撤兵回到了边城,召集百姓士兵砌城墙、补砖瓦、修门窗。
只是派去锦都的小队迟迟没传回信息,苏安延便在城墙修葺完善后,同林子济、齐景带兵五万回锦都报喜。
刚过沛州一县,便收到了锦都的来信,林子济见苏安延愣在原地,皱了皱眉,伸手去拿信纸。
“这是怎么了?”林子济边问边将信纸展开。
“神女她......”林子济欲言又止。
“通往大夏和东凌的各个关口,立即调兵前去增援!”苏安延吩咐道。
林子济下达苏安延旨意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随后五万士兵锐减至五千随苏安延入锦都。
途中流民依然可见,有的往锦都去,有的往曾经的家赶,每个人脚步匆匆,山间未消融的雪地里不知埋着多少流民和他们归家想要生存的心。
甚至偶遇到了出殡的仪仗队,问了才知道是流民带去的疫病,加上老人年纪大了没扛住,为了防止疫病扩散,病死的人都是集中火葬的,家属只能去烧完的堆里拢一盒夹杂着草木灰的骨灰拿去埋。
这个原本喜庆热闹的小年变的死气沉沉。
苏安延只得加快步伐回锦都,稳住民心,确定了司马英渡的动向,再对其讨伐。
那支丧葬的仪仗队却在苏安延走远后摘下了头上披的白麻,走在中间捧着骨灰盒低着头的男人也如弃履一般丢到一边,连带着骨灰盒一起丢给了身边的人。
又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拱手道:“大人,走远了。”
司马英渡这才摘下盖住他半张脸的白麻做的帽子,走向身后抬着的陪葬品箱子。
陈好此时正被蜷缩在里面昏迷不醒。
司马英渡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放到陈好鼻息间,让原本昏迷的陈好睡的更沉了。
随后收好瓷瓶,将陈好抱了起来,驾马往术州的方向去了。
苏安延又过一城,询问了疫病的严重程度,所幸流民安置妥当,城内外相互照应,倒也没有什么病害。
于是苏安延便下令将草药匀一些给之前有疫病的城镇。
五天后,苏安延便收到消息,之前那座城并没有人家小年出殡,也没有集中火化的事。
苏安延回望来时的路,皱着眉,眼睛睁大蓄满了泪水,当即驾马追去。
“她是不是......”苏安延哑着嗓子问林子济。
“不是,司马英渡不会伤她,这是挑衅,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林子济安慰道。
各地依旧戒备森严,百姓们悬着的心也跟着渐晚的天色期盼着明天新的一年到来,除夕之夜如从前一样烟花满天、爆竹声声,将寒冷的冬夜点亮。
苏安延瞧着花样繁多的烟花,心里对陈好的想念越发的深,按照这条路线来看,司马英渡大概会去往术州。
不知道术远侯能不能将其拦下,不过据锦都传来消息,易凌风在随行队伍中,那司马英渡多半也会带着陈好去大夏寻求庇护。
苏安延抬头看向术州的方向,那边的烟花很远很远,但她知道陈好此时也一定能看到或者听到烟花。
“这样算不算是看了同一场烟花呢?”苏安延想道。
另一边的陈好也在透过窗户看烟花,她还惦记着和苏安延一同去扶苏过年,手指掐算着苏安延的大致方位,陈好就看那个方向的烟花。
“这样算不算是看了同一场烟花呢?”陈好轻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