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思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母后,我和皇兄都知道您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您有心无力。反而是我们两个给您和大皇兄带来了太多麻烦,若不是我们两个,父皇也不会冷落您这么些年,是我们兄妹拖累了您和大皇兄才对。”
“你父皇不是冷落我,他只是······”皇后还是没再说下去,转而道:“母后知道你性子执拗,这次不论母后说什么,你大概都不会听了。也罢,既是你的心愿,那母后就去你父皇面前说说。不过,你要去北孟可以,不能跟使团一起走。你好歹是一国公主,排面得给足了,这样才不会让北孟人轻看了你。”
南谨思又跪下行礼:“多谢母后!”
皇后忙拉起她,道:“今日咱娘俩一块儿睡,聊聊天,如何?”
“是。儿臣求之不得。”南谨思笑道。
皇后便吩咐林嬷嬷再去准备被子,林嬷嬷应声而去,待服侍两人躺下,林嬷嬷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却见外面站了个人,吓了一跳,看清是谁之后忙不迭的下跪行礼。
皇帝摆手叫她不要声张,转身就走了。
他本是想来安慰皇后的,南谨思要求远嫁,皇后心中定然不好受,原本他还想借此机会跟皇后好好谈谈,正好将皇后与南谨思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一时出了神,才让林嬷嬷给撞见了。
回到寝宫之后,他问身边的刘公公:“你说,朕这些年是不是对皇后太冷淡了?”
刘公公躬身道:“陛下是天子,亲近谁不亲近谁都是陛下的权利。”
皇帝苦笑了一声,道:“连你也这么说,那在别人眼里,更是如此了。难怪皇后对朕亦是不冷不热。”
可他心中记挂的始终只有皇后。只是,当年良妃的事横在两人中间,他曾怀疑皇后因有孕在身故而唆使当时还是宫女的良妃争宠,皇后介怀他染指自己亲信。
再后来,良妃为救南济仁染上风寒而死,皇后心怀愧疚,收养了南谨行和南谨思,他便更少去椒樾殿了,因为一看到那两个孩子,他就会想起他和皇后之间的嫌隙全因他们的母妃而起,心中便有抑制不住的厌恶,他和皇后在大吵过几次之后关系便成了如今这般,看似和睦,实则两人之间有了填不平的沟壑。
两个孩子在宫里如何被欺负,他未曾亲眼见过,只偶尔听过一两句,却从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正好是萧家还权的时候。
也难怪南谨行是那样的性子,清冷得很,仿若无人在他眼中。
这么看来,他对南谨行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为南谨行和凤离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