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实在这位皇子妃太温柔了,半月前有幸被派往丞相府,为御衣司司长打下手的沐祺在丞相府内冲撞贵人——无意打碎三皇子妃闺房梳妆台旁的装饰用花瓶。
那是一个有近两百年历史的老物件,据沐祺说,她当时都打算以死谢罪了。
没想到三皇子妃一句话轻轻放过,沐祺感激涕零的同时,也在宫内自发宣传起季越的好名声。
“假惺惺,不过如此。”
一声声的赞叹声中,一句嘀咕如同石子投掷入平静水面,在留香苑内激起层层波浪,讨论的正热火朝天的众人,齐齐息声目光投向出言挑刺的沐画,不多时反驳声沸沸扬扬。
“你说什么!”
“眼红三皇子妃的可怜虫!”
“小心让嬷嬷拔了你的舌头!”
一句句的讥讽如同鞭子打在沐画脸上,打扮梳洗得格外亮丽的小宫女双颊涨得通红,不示弱地狠狠回瞪,“实话实说罢了,你们这群傻子。”
“你说谁傻子呢!”
“就说你们!怎么了!”
沐画葱长指尖横在指责她的宫女面前,“三皇子妃要真贤良大度,怎么不敢应承下皇后娘娘给三皇子纳的侍妾?”
“直接顶撞皇后娘娘把人退回宫里,可见咱们这个三皇子妃心眼小着呢!”沐画哼声,洋洋得意抬起下巴,“所以说你们都是蠢货,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们收买糊弄住。”
“你!”
沐祺想要反驳,一码事归一码事,怎么可以如此强词夺理?况且三皇子妃不接受侍妾也是正常,谁喜欢新婚燕尔的和他人共享夫郎?
当然这话沐祺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毕竟这个独霸皇帝恩宠,却喜欢私下给儿子各种塞女人的皇后娘娘,还是陛下的心尖宠,在这个皇宫内,开罪谁也不能开罪皇后娘娘。
“都这么闲?要不咱家送你们到浣衣局去磨磨骨头?”
“见过小喜子公公。”
吵吵嚷嚷的一伙人齐齐行礼,就连刚刚凶悍十足的沐画也不敢顶嘴,低着头老老实实听训。
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几位太监里,除却陛下身边的赵春临赵公公,皇后身边的夏信夏公公,也就这位小喜子公公,因跟随在三皇子身边,水涨船高得了陛下青眼。
平日里又兼任管理小宫女小太监们,靠着唱白脸的功夫,成了宫女太监间叫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所幸,许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不想触血霉,小喜子只半睁眼半闭眼地训斥两句便离开,侥幸躲过一劫的沐画等人,赶忙闭紧嘴巴仔细地忙活起手头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