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听过关于周序砚的家事,但毕竟是传闻,而且盛念也不信周序砚真是谣传那样的人。
“那些事是什么事?”
盛念疑惑地朝张柏露看去,想来,也只有张柏露跟李华清是对周序砚最了解的人了。
张柏露一想,眼泪盈满了眼眶,叹了口气,才幽幽收住情绪。
“说来话长,他有个哥哥,你知道吧?”张柏露问,李华清皱起眉,双手在膝盖上拍了下,起身默默离开了。
盛念点头,她听周序砚说起过,那个哥哥不是他妈妈生的。
但具体什么情况,她当时也没问,总觉得在戳他的痛处。
张柏露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他哥哥被他亲手送进监狱这事不假,但那家伙是罪有应得。”
盛念看着张柏露,她的眼神里透着愤怒,好像那个人就在她面前似的,恨不得活剥了他。
“他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关系会变成那样?”她忍不住好奇问出口。
张柏露拧着眉,目光空洞,一边回想一边说:“那个家伙叫周寻之,是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我那小姑子跟他爸结婚时,还不知道他外面已经有了孩子。”
“直到快要生阿砚时,他才把周寻之带回去,并且强迫她接受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他妈妈待那个孩子很好,所以阿砚一直以为他们是同胞兄弟,直到华盛顿周家庄园的那场大火……”
盛念不禁蹙起眉头,事情的后续发展已经在她脑海盘旋,但她忍住没问,毕竟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残忍。
“那火是周寻之放的。”张柏露叹了口气。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周序砚那时才十多岁,就面临亲人互相残害,双亲离世的境地。
盛念感觉心脏一下比一下揪得难受,心疼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无法接受。
张柏露说:“其实他妈妈在那场大火中是能活下来的,全身百分之六十的烧伤,并没有达到危及生命的程度,但她最后死了……”
“舅妈……”她抓住张柏露的手,呼吸紧了。
张柏露看了她一眼,声调放缓,继续说:“阿砚从法国回到华盛顿时,他妈妈刚从急救室里出来,当时人还活着,他爸爸只是伤到手臂,并不大碍。”
“可是后来过了许多天,人始终没有转醒,医院决定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结果发现她头骨骨裂,血溢到了脑子里。”
“阿砚以为是在大火中受的伤,可医生却说至少在火灾前一个星期,情况很严重,可能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就在医院里守着,或许是老天爷显灵,让她醒了过来,他就问妈妈到底怎么回事,问她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张柏露讲着这,抹了把泪,“她什么都没说,只告诉阿砚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说她答应过故人,不能失言。”
她看向盛念,盛念明白,那个故人就是唐静娴,很重要的事就是带她回唐家。
张柏露没挑明,而是接着讲。
“就在阿砚出去办理手续的短短十几分钟,他爸拔了他妈妈的氧气,他回去时刚好看见,听见他爸说死了好,死人不会说话,还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