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桂平这样的嫡家长子,平常穿得讲究,在厨房里的时候定也不会随意穿厨服。
她的这件衣服即是出自名家之手,苏桂平就定看得出来。
“为了这一场比试,文姑娘居然特地定制了一件厨服,真是费心了。”苏桂平那傲慢的神色略微收了些。
懂得定制厨服的人,那都是有备而来,就像武师在比武前为自己定制武服一样。
“决赛的比试那是卧虎藏龙,我丑话说在前头,姑娘若是落败也无需气馁。”苏桂平冷哼一声,但见后头已有人陆陆续续来了,他又是挤出微笑,朝着那来人寒暄连起来。
这些大家族之间都是老对手了,这次来的也是家族的长子嫡孙。年轻人之间是对手,但也能虚伪彼此谈天说地。
“今年我们是有新对手了,诸位可得小心,别阴沟里翻船了。聂豪,尤其是你。”苏桂平故意高声说道,转身看了一眼文芜。
聂家少爷不屑,冷斥道:“一个村妇算得什么对手,苏公子你竟是这么怂了,真没出息。”
对这挑衅的话,苏桂平也不在意,聂家少爷的脾气他早心知肚明。从他的嘴里,就别想听到什么好话。
“一介妇孺何足挂齿,比试规矩已定,材料统一,时间有限,凭得就是实打实的手艺了,想投机取巧,自会灰头土脸。”
“莲蓉酥是大街小巷,随便个茶摊都能做的。这女人还真是运气好,若让她做些一等的点心,只怕她连面团都要揉糊了。侥幸进了决赛,她还真拿自己当碟子菜呢。”
“这回的决赛只有我们五家争风,少个对手还真是意外之喜,偏偏今年魁首还有幸能得到长公主青睐的。我这次是势在必得,诸位自求多福吧。”
五大家族的少爷本是对手,但在这时他们却连成了一线。
文芜目色冷淡,对他们这等冷嘲热讽早就有所预料了。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乡村妇孺都知道的道理,没想到出身富贵,饱读圣贤书的竟不知,真真可笑。”
面对那些嘲讽,文芜自然不能让他们太过得意。
“你这臭女人!说谁是骡子!”聂豪第一个坐不住,指着文芜鼻子就是骂。
文芜抬眸冷视,冷道:“我说得是饱读圣贤书的不知,聂少爷看来是听懂我的话了。”
她看了一眼其他四个家族公子:“各家少爷方才与聂少爷相谈甚欢,看上去该是学识见识都差不多。”
苏桂平脸色微沉,其余三个家族公子也是脸色僵硬。
“你这村妇!简直讨打!”聂豪这是自己往人家挖好的坑了跳了!他气急败坏,跺脚上前,卷起袖子就是要打。
“司膳大人到!”太监一声高唱。
众人的面色忽然又是惊变,转身朝着那台上之处就是抱拳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