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一片湿地,文芜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边上蹲着的鸡都蹲坐着,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
她肯定有人对这些放养的鸡下过药了,所以才没有发出声音惊动街坊邻居。
文芜叹息摇头,居然计划缜密到要对这些畜生下手。这些贼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就是要偷盗普罗花。
那些贼人肯定也知道普罗花对她很重要,所以别的不偷,专门盯着这药草。
她将东西\/藏得那般隐秘,如果梅儿不去碰的话,那些贼人也很难找到。但是梅儿想帮她做药团是临时起意,贼人却看到了她去去药草,可见是盯梢多时。
“娘!你看!”
阿竹小跑而来,手中高举着一个沾染着泥污的锦囊。
“这是我在小河边捡到的,梅儿姐姐说,京都里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了这么好的锦囊,绝对不是我们村巷里的人有的!”
文芜接过那锦囊,定睛一看,丝线缝合严密,布料也是上等的缎布。这种锦囊在店铺里起码要卖三两银子一个,确实不是他们这些平名百姓用得起的东西。
“文姨,一定是那些贼人将药装在这香囊里,对家鸡下了药后就随手将这锦囊丢到了小河边!”梅儿也是看出了这周围鸡群的不对劲。
这锦囊被河水浸泡过,还沾染了许多泥污,文芜在这上面嗅不到任何的药味。但是这东西出现在这,已足以说明有外人来过,且极有可能就是偷盗的贼人!
“你们先回家,这是有预谋而来的作案,那贼人偷盗的药草虽不是值钱之物,但这行径足够恶劣。”文芜将两个孩子送回家,将锦囊洗了个干净,准备当做证物呈上。
“文姨,我们还是不要报官了吧?”梅儿见那锦囊洗干净后呈色暗黄,心中略有些不安。
“这锦囊是富贵人家所有,你是怕我们报官会招来祸患吧。”文芜已猜到梅儿在想什么。
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富斗。如果派人来偷盗普罗花的事富贵人家,那就是报官了也无济于事。
“这药草是文姨给菊儿妹妹备下的,那些贼人说不定知道菊儿妹妹。”梅儿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
忽而,文芜心中一怔。
这药草她是在苏楼拍卖而来,但从未说过药草用在什么地方。她善于做料理糕点,这东西可以用来入药做辅材,对外人来说没什么不好理解。
但那贼人别的不偷,却单单偷普罗花,这意图未免太过明显。
家里明明有更珍贵的金勺子,还有许多压箱底的银两。
梅儿这么一提醒,文芜倒也是想到了什么。
“文姨都急糊涂了,竟忘了这背后还可能牵连了梅儿。”文芜紧紧攥着手中锦囊,眉宇略微蹙起。
“要不,我去把菊儿妹妹接过来吧。街坊邻居眼皮子底下,我跟阿竹也好照应着妹妹。”梅儿也是着急。
文芜摇了摇头:“那些贼人未必真的知道菊儿,要将她劫回来只会让你们更危险。”
就算梅儿会武,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虽然这次失窃的只是药草,但背后的谋划却不可小觑。她现在树敌颇多,让三个孩子在她身边就是白白送给人家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