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提审何须规定时日,只要证据确凿,便可上庭!”
文芜心中一怔,拖了这么数日,大理寺竟找到证据了?
紫鹃面容惊变:“少卿大人,这一定是弄错了,文姑娘从未做过谋害太后的事,怎会证据确凿!”
“住口!大理寺做事,何须你一个宫婢指指点点!”少卿大人挥了挥手:“来人!带走!”
文芜戴着沉重镣铐,后肩猛然被推搡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推搡,让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倒在了地上。
枷锁落地,硬生生顶撞在了她的咽喉。这一下,激得她连连咳嗽,隐约感觉到口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文姑娘!”紫鹃连忙上前扶着她,狠狠瞪着那大理寺的官差,“即是要上庭待审,那就是还未定罪,你们怎能这般粗鲁,想要草菅人命吗!”
那推人的官差眸中冷漠,被这般指责面上毫不动容。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带走!”少卿大人冷喝一声,说罢转身就走,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文芜一眼。
文芜如一只被踩踏过后的猫儿,从后衣领直直被拎了起来,又是一阵推推搡搡,动作力度依旧不减。
“紫鹃姑娘不必担心,天理公道浩然长存。若是有人故意冤枉我,上天定不会让这些小人得逞。”文芜忍着咽喉处传来的阵阵涩痛,对着身后默默跟随着她的紫鹃说道。
紫鹃满目清泪,咬牙已是不知说什么好。
太后昏迷不醒,皇后明哲保身,长公主避嫌居宫。就连幽王殿下都深陷命案之中,她知道如今的文姑娘已是孤立无援。想陷害他的人,大可以放开手脚,哪里还有什么天理公道!
“作奸犯科之人居然还有脸说公道。”少卿大人冷哼一声,“看来这副枷锁,还是给你挑得轻了。”
文芜眸色冷冽,轻声道:“清者自清,就是那卑鄙小人都能身着华服,狐假虎威。民女一身清白,又怎不敢喊天理昭彰!”
“你!”寺卿大人横目冷视,一双火眼愤怒满满。
文芜毫不畏惧对上了他的眼神,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民女今日就要看看,大理寺能捏造出什么证据!”
一席话掷地有声,少卿听了亦是心中震荡。
大理寺庭前,寺卿周安位居堂上,花白的胡子梳得光泽透亮,一顶官帽也戴得方方正正。
“罪妇文芜!”周安高声一喝,“你居心叵测,投毒谋害太皇太后。今日被逮捕归案,你可认罪!”
文芜冷看着他,嗓音清冷:“民女不知,少卿大人说有证据,民女还真想看看,大理寺如何颠倒黑白!”
简简单单四字,如石子般打在了周安的脸上。
少卿大人坐于次席,听到这话也是面色微变。
“大理寺公正言明,从不颠倒是非!既然你不认,那本官就让你看看证据!”周安大手一挥,边上官差从侧廊走出,手里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木盘。
少卿亲自上前,将那红布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