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就是弱肉强食。只有胜利者才能青史留名,失败者要么销声匿迹,要么被写在史书上大肆羞辱。
不过,蓉太子妃这一语倒是提醒了她。
好像她一直都没有深究过自己的身世。
此番太后投毒一案,说那毒是来自敌国。如果文芜能证明自己是秦南国人,又能证明自己是孤儿,跟本朝皇族无冤无仇,嫌疑说不定就能小些。
“太子妃切莫过于忧伤,对腹中皇嗣不利。”文芜连忙劝慰,“您怀有身孕,腹中饥馁会很快。我且回厨房给您再备些小食垫垫肚子,用膳便不容易吃撑。”
说着,文芜便退出了安宁宫。
“安公公,不知户部可否能查户籍?”她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候着的安公公。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安公公一愣。
文芜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民女自幼跟父母亲族分离,幼年的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若能查到户籍所在,证明本国身份,那敌国之毒就落不到民女手里。”
安公公眸光轻动,点了点头。
“姑娘为太子妃安胎,皇上燃眉之急稍解。杂家这就替你去跟皇上说情,你且回偏殿中候着。”
户部乃六部之一,安公公无官无职没权利调动。
文芜见他愿意帮忙,心中也松了口气。皇上定也不想冤枉任何了无辜良民,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安公公这一去,带来的绝对是好消息。
然而,就在安公公前脚刚走,一匹枣红色骏马就已飞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父皇,敌国细作定不会收买一个本国人来行投毒之事。一来不是自己人信不过。二来若是本国人对父皇生了敬仰,反手便会将那潜藏在宫中的细作出卖。只要能证明文氏是本国人,她的嫌疑便可排除。”沉时桢抱拳沉声,眸光凝重。
皇上执笔正批阅着奏章,神色冷淡,也不知听没听。
“因为文氏一事,幽王你已经往朕这里来了好几次了。”皇上嗓音低沉,透着一抹淡淡的质问。
沉时桢眸光一敛:“事关太后娘娘,儿臣不敢怠慢。若是冤枉了本朝良民,岂不是让敌国笑话,有损我国威!”
皇上笔尖一顿,抬眸迸射出一抹寒芒。
半响,御书房内都没有任何动静。
“再者,如果文氏真有谋害太后之心,那就定见不得本朝繁荣昌盛。如今周馥国太子夫妻二人同来,蓉太子妃只吃得下经过她手之物才能得以安胎。若她真有不轨之心,蓉太子妃也不会安然在安宁宫内了。”沉时桢冷然开声。
他能感觉到一道冰冷沉重的目光打在身上。
但他目中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