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芜蹙眉,转看向那门缝。
什么烛台竟是让聂蔺洲都动了杀人的心思。
仔细看去,文芜眸中一颤。
那烛台底座乃是反复的圆圈,像是蛇的尾巴在盘旋着。
往上看去,烛台中身却是笔直无比,只有浅浅雕花轻刻其上。但是文芜定睛一看,那雕花竟是与月血教的图腾有些类似。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文芜也是凑近了窗边。但她只顾着走没有注意脚下,直接是踩到了一块碎石,轻轻发出了一点脆响。
夜晚任何动静都会放得极大,这一下也是清晰无比。
“什么人!”聂蔺洲眸光一瞪,看向窗台。
这一看直接就是将凑近的文芜看了个正着。
文芜对上聂蔺洲警惕的眼睛,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定了定神反手将那已开了一点的窗户掀开。
“国师这窗户没关,我见烛光微黄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国师竟是也深夜难眠,这是要写诗填词?”文芜盯着他桌面上的一张白纸,故意不去看那烛台。
聂蔺洲眯了眯眼,不慌不忙将烛台放在案上,甩袖起身:“文姑娘不一样也没睡吗,不知可有雅兴与在下一同赋诗?”
他走到窗台前,有意无意将文芜的视线遮挡住。
“一介女流,哪里懂得什么诗词。再说了,深夜时分,孤男寡女也甚是不妥。国师身负重托前往邻国祭祀,如果被人听见屋内有女子声音,难免又要有闲言碎语。”文芜退后一步,避开了他。
“若是无事,民女告辞。”
这时候还是早些躲避的好,文芜点头颔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文姑娘且留步!”聂蔺洲冷不防喊出了声。
文芜咬了咬牙,心知现在绝不能落荒而逃,不然就显得做贼心虚了。她悠悠转过身,笑道:“国师还有何事?”
聂蔺洲眸色深沉,似是结了一层霜雪。
他捻须沉吟片刻才低声说道:“上古时期,那补天的女娲乃是蛇身人首,姑娘想必听说过吧?”
文芜一怔,应道:“这个自然。”
女娲补天,捏泥造人,这些传说路边三岁的孩子都听过。
“神人之所以为神,自然就是与人不同。蛇这种生物虽凶残狠辣,但也并非是罪恶之物。”聂蔺洲嗓音绵长,带着一点有黯然。
文芜更是狐疑,不知如何应答。
“月宁节比试时,聂某见姑娘所做糕点,那花纹雕饰甚是与众不同。有那地狱的曼珠沙华,也有龙爪花,舍子花等毒物的花纹。相信姑娘见识颇广,对毒理也甚是通晓吧?”
聂蔺洲的眼中掠过一道邪气,嘴角也缓缓勾起。
“那都是在地摊的画卷上看来的。”文芜语声不冷不淡,“牡丹花,白莲花等富贵之花都已被世家公子用尽,我自然要用些特殊之物方能引人注目。”
聂蔺洲轻然一笑:“那梦殷国花,姑娘又是从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