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你给我看看,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啊?”
“人都说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为什么这朋友的朋是两个月字?”
“风筝能飞上天,这人绑在风筝上能不能飞呢?”
国子监内,一群少女灵动如黄鹂的嗓音此起彼伏。
“你们这问题太多了,下次直接写在册子上直接交给我。东一句西一句的,我都回答不过来了。”阿竹被围在中间,捂着自己的耳朵已是被扰得不行。
他快步走出那包围圈中,但后面的少女依旧尾随。
“这小子究竟哪里好了,这么多名门千金都围着他打转?”
不远处,一个鼻青脸肿,身上缠绕着厚厚绷带的年轻公子,瞪着眼甚是凶恶。
“赵公子,这你就别吃醋了。今日是一年一度郡主千金入国子监接受礼教的日子,她们之前也没见过这小子,你没本事吸引千金们的注意,就别在这发牢骚了。”
几个年轻少爷坐在护栏上,他们看着被围绕得不行的阿竹,也都是笑出了声。
“你们少在这装模作样,那些千金贵女们,你们攀附上一个就是跃了龙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赵公子朝地上呸了一口。
“那我们可不敢高攀,咱们男儿大丈夫就该考科举博名声,大大方方娶一个千金回来。”
“靠着女人得来的地位,那跟倒插门吃软饭的废物有什么分别。”
“咱们换个地方念书吧,这地方醋味大得很。”
一声哄笑,那几个人也都是潇洒而去。
赵公子脸色铁青,猛然跺脚,但这一动身上的伤又是被牵扯得生疼。
他疼得滚地哇哇乱叫,但无一人理会他。
几日后,国子监到了放学的日子,阿竹也高高兴兴回了素心馆。
“娘,今日\/你说了要给我炖猪蹄子的!”他将书包往边上一放,绕进厨房里就是揭开了锅,双目放光看着里面的一碟大蹄子。
文芜上前拍着他的小脑袋:“说了多少次,这锅盖揭开会有蒸汽。要不是知道你贪吃,提前停了火,现在你的脸该被热气烫成猪头了。”
阿竹嘿嘿一笑,看了一眼炉灶底下:“那我不是看到没火了才开盖的吗。对了,今日晓兰说要来尝尝娘的手艺,她最喜欢吃的菜,娘可做了?”
小伙伴初入京都,怎么说阿竹也算是半个主人,招待一下是应该的。
“你这几日每天都写信回来念叨,能不记得吗。”文芜敲了敲阿竹的脑袋,“你这些日子倒是认字得快。”
那信上的字不仅写得对,还极其工整。
如果文芜不是知道阿竹从来没有入过学,光看那字都会以为他已念了四五年书了。
“这不是刚学了很多字,迫不及待想写给娘看看嘛。这蹄子我就先端上去了,一会晓兰来了你就让她直接上去找我。”阿竹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先啃个蹄子垫垫肚子。
到了傍晚时分,素心馆的客人也都渐渐离去,文芜也开始收拾着。
然而就在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马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