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

一声令下，十万兵众立即前进。为首的裴疑头戴雄鹰银盔，眼神冷厉直视前方。他昨日接受其余四位统领任命晋升为“西军统领”，代替去世的王志勤接管西军五万人。

老莫作为参领跟随在他身侧，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神色严肃了许多。

襄王已经向平州起兵，大关的军队也到了边境处，一切和裴疑最开始的计划相差不远。

能不能彻底击败汗狄就看他们是否能引诱成功。

铁骑营的南军、东军去往平州边界，援助襄王的同时劫击南下的汗狄大军；北军往西接应热什图，文军则是前往金矿力争拿下此处。

至于裴疑则是诱饵，亦是另一条路。

他与叶满生做了交易是在五日后带拉贡去见他；相应的，叶满生要让他成功接近汗狄的大本营，面见汗狄王。

路途并不遥远，穿过森林，在冰河的对面他们见到了那黑压压的汗狄大军。

他们换了驻扎地。

“小心有诈。”老莫注视着从对岸走来的一人提醒道。

裴疑点了点头，让人带拉贡上前。问道：“裴鸿山的首级你们放在哪儿的？”

拉贡满脸憔悴，啐了口唾沫，笑道：“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呵……”裴疑露出尖牙，跳下马背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狠戾地说，“今日我便是要去取你们大王的首级，开心吗？这样你就是下任汗狄之主。”

拉贡表情狰狞痛苦，双眼微睁让脸上的笑意给人一种张皇之感。

“你做梦。”他一字一句地说。

裴疑指了指孤身前往的人影道：“你看，叶满生来接你了。他会带我进入汗狄王帐，我见到你们的大王以后一定会狠狠割断他的喉咙；再让大关人踏破你们的北境，屠杀掉所有的汗狄士兵，让你们的妇女孩子世代为奴，让你们全族再也不能翻身，可好？”

“干你娘的！我杀了你！”

裴疑俯视着发狂的男子，在自己眼里他与自己是何等相像，如果自己失败，那下场也就这般模样。

耳边是拉贡的吼叫与咒骂，裴疑毫无情感地一肘敲晕了他。提着他的领子往河中心走去，他将领兵权交给老莫，自己只带了十个人做护卫。

不管与汗狄王交易的如何，一个时辰后，西军全军进攻。

湖面在极冷的气温下凝结成冰，向下看去，既模糊又深邃，仿佛一不小心跌入便会被吞噬殆尽。

这条赞真海子是汗狄人的母亲河，他们世世代代依靠这条河生存。春夏两季依河放牧，种植一些产量可怜的青稞，在冬季来临之前需要尽可能多储存食物才不至于被寒冬饿死。

后来不知为什么赞真海子的周围不再能种植青稞，汗狄人仅靠放牧和采集万万养不活自己，只有向南边的魏国突袭抢掠用以维持自己的生存。

“你们若撤兵，大王便许诺不会动你分毫。”接过昏迷不醒的拉贡，叶满生缓缓地说。

“你们若自刎陪葬裴鸿山，我便下令不将你们赶紧杀绝。”裴疑冷冷地回复，嘴角带着蔑视的嘲笑。

“……孩子，人太过自大下场一般不会太好。”叶满生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和裴鸿山年轻时候一摸一样，让人讨厌。

裴疑点头表示认可，他从腰间拿出一枚玉牌展示给叶满生看。

“听说这是越王当年的信物，只有裴鸿山与你拥有。”

叶满生愣住，他就说为什么搜索裴鸿山尸体的时候没找到，原来是给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