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无慌了手脚:“这么不经说啊?你不是爷们吗?怎么就哭了?你别哭啊!”
后来白极的师父来接他时,他们已经玩成一团。
害怕父亲知道他们欺负客人揍他们,他们连哄带骗让白极答应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白极答应了,果然什么都没说。
那时老妖王和白极师父看到一人两妖俨然好朋友的样子,还相视一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大人们在笑什么。
后来佘无才知道,那时的父亲和白极师父,就已经有撮合两界和平的意思了。
当时妖界和修界并不像现在这样来去限制宽松,所以当日一别后,佘无就再也没见过白极。
直到有一天,他和兄长奉命出妖界去办事,在山上偶然遇见了白极。
白极已经长高,身子抽条似的,眉眼灼灼,比他头顶的桃花树都好看。
佘无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漂亮到不像真人的小团子。
不过彼时的白极已经成了大师兄,他身边还围着两个人。
一个面目粗犷,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笑得好像后面长出来了一根尾巴,一刻不停地摇着。
他用自己的衣袖擦干净路边的大石头,兴奋地冲白极喊:“师兄!你快来坐!”
另一个正跟这个形成鲜明的对比,冷着一张脸,十分标准的鹰钩鼻,眼睛亮得摄人。
他对老成少年的殷勤行为嗤之以鼻,对白极的洁癖和娇气更是看不过眼:“矫情!”
白极穿着月白衣衫,剑上佩着蓝色剑穗,如雪如花,满身矜贵,施施然坐在大石头上。
他对面前人的说话方式似乎已经习惯,也不介意,撑着石头晃荡着脚:“阿连,我渴了。”
于是那摄人的眼睛就瞪起来:“渴了你自己找水去,问我做什么?”
一旁的老成少年老实地摸头:“我记得水壶是放在贺师弟你那了吧?”
摄人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是他仆人呐?看看你大师兄当得,什么都不拿,是让我们当少爷伺候呢。”
说完,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水囊,像是掷暗器一样砸过去。
白极轻松接下,喝了水,眼睛亮起来,笑得春意盎然:“呦,还是凌山的甘泉,阿连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干嘛往我的水壶里放这么好的水?”
“想得美,我是帮我自己打,顺便帮你打的。”
话是这么说,可凌山的甘泉分明是白极喜欢喝的,但是他的水囊却是交给贺连去打的,大家心知肚明,于是老成少年偷偷捂嘴笑了。
“笑屁笑,我看你就是被你师兄剥削的命!”
他从白极手里接过水壶装进乾坤袋,又补充一句:“还有你,笑什么笑!不许笑!别以为笑得好看我就不骂你!”
白极笑得更灿烂了。
他忽然神色一凛,收起笑。
掌心凝出冰凌,他站起身,冷声道:“谁?出来!”
另外两个人听到他这话,如临大敌,拔出剑警惕着四周。
欢乐的气氛顿时消散。
佘无和佘邪只能从树丛中走出来:“白极,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