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清正的巡抚着名学者——谢启昆(1737—1802),南康人。官居巡抚,清代着名学者、方志学家。其对《广西通志》的修撰,影响深远,被梁启超称为“省志楷模”。
11.治水有术的宰相——戴均元(1746—1840),大余人,清时为相。一门四进士,时人誉为“西江四戴”。
12.声名远播的相国状元——戴衢亨(1755—1811),大余人。累官至体仁阁大学士,成为清王朝最高行政官员,位同宰相,极受嘉庆皇帝重用。
13.戊戌变法的重要理论家——陈炽(1855—1900),瑞金人。积极参与维新派各项活动,成为维新派骨干人物。
14.着名工运领袖——陈赞贤(1895—1927),南康人,曾任江西省总工会执行委员。1927年3月6日被枪杀,这是蒋介石叛变革命、向中国共产党人开的第一枪。
15.《资本论》中文全译本第一个译者——郭大力(1905—1976),南康人。1938年秋,把《资本论》最早的中文全译本奉献给了中国人民。
此外,二十世纪以来,赣州还出了诸多将军。
赣州籍名士PK着名过客及几个结论
应该说,赣州本土也出过不少人物,但从名人的数量和知名度来看,赣州籍名士的确无法与外来过客相抗衡。分析起来,有这么几个原因:
其一,赣南开化的时间相对比较晚。在古代中国,赣南长期以来属荒蛮之地。唐朝开元四年(716),名相张九龄主持开建被后人誉为“古代的京广线”的大余梅关驿道后,赣南逐渐成为沟通南北的交通要道,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一时间“商贾如云,货物如雨,万足践履,冬无寒土”,盛极一时,赣州当江广之冲,遂成一大都会,民俗人文才有较大的改观。尤其是王阳明到任后,注入理学思想,给赣南文化的发展带来了巨大影响。正如英国谚语所说,“一夜之间可以造就一个百万富翁,但是要培养一个贵族却要三代人的努力”,文明的开化不像财富可以一夜之间暴发,需要土壤的长期滋养。与一些地方相比,赣州人文底蕴没有那么厚重,或许是赣州本土名人数量较少的一个原因。
其二,赣州本土人物分量相对不足。应该说,赣州本土也出了不少名人,但真正在历史上光彩照人的人物不是很多。大概有主客观两方面原因:主观上,赣州似乎有一个比较特别的文化现象,这就是赣州人耿直、有气节,不愿苟且偷生。比如:阳孝本,少即勤奋好学,就读于汴京(今开封),但一直隐居通天岩达20年;池梦鲤,宋亡后,和当时许多崇尚民族气节的士人一样,隐逸山林,不愿仕元;曾几为官清廉刚正,因主张抗金,与秦桧不和,曾隐居上饶茶山;魏禧,明亡后,清政府为笼络汉士子,他坚决辞官不做。客观上,赣州名人“三不朽”的成就不够突出。历史要靠价值来说话,真正能够在历史上书写厚重一笔的人,一定要拿出自己独特的东西。小打小闹,入不了法眼,名声是走不远的。赣州名人,史料记载其业绩似乎不多。比如:池梦鲤作为状元,在浙江做过官,但未见其作为;阳孝本因与苏东坡秉烛夜话而为赣州人熟知,但史料上未见记载其成就,充其量只是一位有学问的隐士。
其三,因缘际会才有可能龙腾虎跃。一个人的成长,有其特定的路径和条件。一个地方,即使藏龙卧虎,时机不成熟,也未必能够龙腾虎跃。时势造英雄就是一个重要条件。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赣南成为中央苏区的主体和核心区域,由此,“赣南出将军”,从这里走出了一大批将军。据统计,1955年新中国首次授衔时,仅兴国籍将军就有54人。其中有三位上将,即兴国县的萧华(1916—1985)和陈奇涵(1897—1981),赣县的赖传珠(1910—1965)。由于蒋经国长期署理赣南等原因,赣南籍国民党将军同样也不少,比如:兴国籍胡谦、石城籍赖世璜和赖名汤、南康籍卢师谛和卢同佑、崇义籍陈大庆、龙南籍王升等都是上将,还有一大批中将和少将。军事人才如此,特定氛围对文化人的成长同样重要。一个需要注意的史实是,实际上,玉虹塔修建时,非但赣州,江西其他地方名家也大大减少。很重要的原因,在于科举制背景下的“学而优则仕”。玉虹塔建于明代万历年间,有专家指出,此前,诸多江西籍人受解缙、严嵩(1480—1567)案牵连,已经被边缘化,失去了更大的舞台。
其四,赣州本土名人因过客而稀释。客观地说,赣州还是出过一些人物。之所以让人觉得本土名人少,重要原因是被过客冲泡而稀释。其实,任何一座过客较多的地方,难免不让人产生同样的看法。由于赣州区位特殊,来来去去的过客尤为密集。一方面,赣州“据五岭之要会,扼赣闽粤湘之要冲”,自古就是“承南启北、呼东应西、南抚百越、北望中州”的战略要地,素来为江南政治、经济、军事重镇。古代“学而优则仕”,孔宗瀚、文天祥、周敦颐、海瑞、王阳明、辛弃疾等名流都在赣南担任要职。慕其名来的人同样也不少,比如苏东坡在密州太守任满时,接任的原赣州知府孔宗瀚向他介绍了赣州风华,并请他为《八境图》题诗。另一方面,古代交通主要依靠水路,赣江到珠江,为南岭所阻,梅关驿道长期以来成为南北必经之地。苏东坡被贬岭南,必须途经赣州。明代大戏曲家汤显祖途经大余(古称南安),目睹南安府衙后花园牡丹亭的美好景色,听到大余梅树寄情、丽娘还魂的故事传说,遂以此为素材,创作了闻名于世的巨作《牡丹亭》。
倾心打造赣州名家地方团队
面对前贤,不仅想起几句诗词:“尔曹身与名俱裂,不废江河万古流”“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如何把握今天,寄望赣州走出更多、更有分量的才俊,才是我们更应该关注的。纵观人才的成长规律,我以为,以下几点至关重要:
第一,文化气场成就文化气象。所谓“学问出于师门,学问出于集社”,环境和氛围很重要,有气场才会有气象。诸多文化现象告诉我们,一个地方的文艺要风生水起,需要一个文化气场和文化成长的生态环境,需要一个和谐共生的氛围、一个抱团取暖的团队。独木不成林,这不仅关乎一个地方,也关乎到其中的每个个体。过去有一种积习,叫作文人相轻,这种不好的心态,是文化不普及、文化垄断时代的产物。当今时代,如果仍然有这样的心态,那就很落伍了。宁都县一位文友,网名“文人相爱”,我觉得文艺界朋友之间相亲相爱至关重要,只有这样,文艺界才会充满活力、才能活跃起来。这就要多一些互动交流,多搞一些文化活动,多开一些作品研讨会。作为团队中的个体,彼此间要相互鼓励、相互砥砺,共同搭建起我们的精神家园。没有大的器量,不可能有大的格局。如果是螃蟹文化,互相拉扯,最终出不了大家,都在小地方小打小闹。“走出去是龙,留下来是虫”这种现象的产生,与土壤是很有关系的。
第二,领军人物引领一时风气。“登高一呼,众山响应”,有富有号召力的人物牵头引领,往往能够带动一方事业。从古到今,一些地方的文化界出现这个流派、那个流派,大抵都有领军人物发挥着重要作用。唐代韩愈“文起八代之衰”,发起古文运动,重振文风,为散文的发展开辟了康庄大道,聚合成声震史册、彪炳千秋的“唐宋八大家”。江西诗派作为我国文学史上第一个有正式名称的诗文派别,也与以杜甫为祖,黄庭坚、陈师道、陈与义为宗的“一祖三宗”分不开。现代文坛的荷花淀派、山药蛋派等等,一些地方文艺的繁荣,都有领军人物在其中起着支撑和带动作用。赣州应该有自己的领军人物,当然,这个人物不仅要有服众的作品,更要有容众的人品,要能够把大家聚合起来。
第三,沉心静气才能蓄势高飞。并非外来的和尚才会念真经,赣州人要有文化自信、创作自信、能力自信。以城市规划建设为例,宁都洛口人卢光稠入主赣州城后所进行的扩城,可以说是赣州历史上最重大的一次系统规划和扩张,确定了赣州城市发展的方向。其前其后,虽然有诸多“过客”主政赣州,但都是沿着这个方向走的。文学艺术有其独特性,尤其需要沉心静气,浮躁是出不了丰硕成果的。要看到,艺术到了一定境界,创作层面往往曲高和寡,但受众层面未必知音难觅。“不畏浮云遮望眼”,成功前的探索,看得深、看得真的人不一定多,不要怕孤掌难鸣,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会获得认同。多年前面对人们关于“大师已经很难产生”的感叹,我曾撰文认为,“大师在路上”,在那些潜心耕耘、默默前行的文艺家中间。时间会证明,经受住了浮躁的冲击,大浪淘沙之后,他们将振翅高翔。
第四,用好资源助力自身发展。文化因子需要用心孵化,这种孵化,如果剥离开过客,那是不智慧的。过客不是负累,而是荣光,是宝贵的资源。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把过客作为“自己人”。实际上,过客就是自己人,他们能够在赣州留下辉煌,本身也是赣州的荣耀。王勃是山西河津人,并非南昌人,但《滕王阁序》照样成了南昌的文化名片;范仲淹是河北正定人,不是湖南人,但《岳阳楼记》照样丰润了诸多潇湘学子。那么多的先贤人杰在赣州书写了不朽的华章,我们要从他们身上汲取营养和力量,坚定自信,努力作为,唯其如此,人文赣州才能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