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雾烧的不严重,这瓶退烧药打完估计就没什么事了,你这两天稍微注意一下她哮喘问题,感冒最容易勾起来的就是哮喘,她要是哮喘发作了就麻烦了。”
周腾说完后见林时砚依旧面色不虞,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宽慰他才好,只得无声叹息,和护士对视一眼后向门外走去。
三瓶吊瓶一共打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林时砚一直站在床边,没动,也没坐下,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许了雾,薄唇一直抿成一条僵直的线。
许了雾这次发烧烧的突然且来势汹汹。
她甚至没等到周腾就已经蜷缩在林时砚怀中酣睡如泥,连后来周腾是什么时候到的,又是什么时候给她打上针的都没印象。
等许了雾睡醒时,针已经打完了,林时砚正跪坐在床边为她轻揉带着几分青色的针眼。
许了雾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已经黑了。
她抿了抿唇,嘴角牵起一抹弧度,声音略显沙哑的说:“晚上好,林时砚。”
原本眉眼低垂的男人猛地抬头。
他先是抬手摸了摸许了雾的额头,见她不烧了,又仔细的端详了她片刻,嗓音低哑的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许了雾摇摇头:“没有哪儿不舒服了。”
说着,她稍作停顿,又补充了句:“对不起呀林时砚,让你担心了。”
小姑娘说话时细声软语的,明显是在哄林时砚。
可她越懂事,林时砚就越是心疼。
他薄唇抿紧,因为懊恼感到一股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他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当然,除了那股埋怨自己的怒火以外,他更多的还是心疼许了雾。
许了雾见林时砚不说话,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小声道:“林时砚?”
林时砚没急着出声,隔了好一会儿才嗓音低沉的说:“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林时砚垂首,眼眶不知何时染上一圈红,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
许了雾不可能不知道林时砚因为什么变成这样。
她稍作沉默,起身,在林时砚慌张的询问她需要什么时,她张开手臂,温声道:“抱抱我吧林时砚,我想让你抱抱我。”
林时砚虽埋怨自己,正在用他的方式惩罚自己,却也不可能拒绝许了雾的任何要求。
他听许了雾这么说,俯身,不假思索的将许了雾圈紧怀里。
被抱住的许了雾还是有些不满足,又说:“你坐着抱我啊,你一直站着,我都没办法趴在你的肩膀上了。”
她猜到了。
她猜到了林时砚惩罚自己的方式。
林时砚长睫微垂,少顷,乖乖的坐到床边,任由许了雾圈住他的脖子,将全身都埋进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