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但凡是人,有粉都喜欢往脸上抹。曾经在内蒙古赤峰农村穷困潦倒,难以生存的周二奎,外号二老硬,带着患有癫痫病的大哥周大奎讨饭到北京,结识了加代。投靠加代门下,一晃五六年过去了。
这一天,电话响了,二老硬拿出电话斜眼看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六姨啊。”
“奎子,你现在是在北京还是在哪呢?”
二老硬一听,“六姨,我常年在北京啊。”
“奎子,我听你大姑说,你在北京过得挺好,跟了个叫国哈斯老板。”
“什么国哈斯啊?那是金昔有时候笔误写的,我哥叫加代。六姨,你有什么事啊?”
“二奎,怎么回事呢?你看六姨这些年也没求过你。现在你在外面混得挺好,六姨想求你办件事,你看你能不能帮六姨?”
“啊,你说吧。”
六姨说:“你表妹小彤谈对象了,前天晚上跟男朋友上酒吧去玩,跟一帮小流氓小社会发生点口角。你表妹和他男朋友被人打了,现在全在医院呢。六姨也没什么意思。两件事,一是跟你借点钱。二是如果你还行的话,过来看一下。小彤脾气也火爆,当时把人家脸也划伤了。那边现在不依不饶的,找挺厉害的人要打我们。”
二老硬一听,“找挺厉害的人?小彤不也挨打了吗?拉倒呗。”
“人家不这么说呀。人家说了,说他打我们可以,我们不能打他们。奎子,六姨也没求过你,你能不能帮出个头,帮帮六姨?毕竟是实在亲戚,你妈是我亲姐。”
“六姨,你要说这话吧,不要说我记仇。当年我带我哥来北京看病,大姨到五姨每家借给我一千块钱,就你家借给我三百。”
“奎子,话不能这么说,你说这些年你六姨跟你六姨父挣什么钱了?不就靠自己家菜园种点菜,卖点辣椒,卖点土豆吗?当年哪有钱?”
“六姨,我跟你说,我这人他妈就心眼好。行,我给你张罗张罗。不行的话,我去一趟。要多少钱?”
六姨说:“八千块钱。”
二老硬一听,“哎呦,我的姨娘啊,你家八千块钱都没有啊?”
“奎子,六姨也不瞒你,你说哪有钱,哪有来钱的路子呀?你六姨父整天咳咳咔咔的,还吃药。六姨也是没办法了。”
二老硬说:“我给你拿去吧,你等我吧。我今天就走,我预计晚上我就能到你家,我看看你去,我看这些年你和姨父有没有变化。”
“奎子,六姨感谢的话就不说了,等你来见面再说吧。”
二老硬跟代哥几个了,曾经为代哥挡过五连发,算是对加代有救命之恩。虽然二老硬不是加代身边的主力,但是有救命之恩,加代也从来不亏待二老硬。最初跟加代的几年,二老硬的钱都花在给大奎看病上了。随着大奎病情的稳定,二老硬也积攒了一点钱,多了不说,一百万肯定是有了。二老硬有个习惯,有钱从来不存银行,所有的钱都放在家中的保险柜中,
挂了六姨的电话以后,二老硬打开保险柜取钱了。大奎口齿不清地说:“二奎啊,你要去看六姨的话,多拿点,别抠抠搜搜的啊,一定要拿个三万五万的。也让他们看看,我们兄弟俩在北京还行。男人不都要个面子嘛,对吧?”
“我拿十万去。”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二奎憨厚,但是不傻。二奎在代哥身边磨练这些年,多多少少也明白一点社会。二奎是个男人,二奎也是要面子的。
把钱拿出来以后,二奎拨通了电话,“金锁啊,我是你二哥。”
“谁?我二哥?”
“你他妈,我是周二奎,你二哥。”
“哦哦哦,老硬二哥呀。怎么了?”
二老硬问:“你在哪呢?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上前门停车场找你去,见面跟你说。”
“你来呗。二哥。我等你,你过来吧。”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二奎挂了电话。
大奎问:“你干什么去?”
二奎说:“我去找小八戒,让他陪我去一趟赤峰,帮六姨去。”
“你可别乱来啊。硬子,你最好跟代哥说一声,你可别自己瞎来。”
“没有事儿,这些年我和我哥出去办事摆事,也学到了不少。我就自己带队去一趟,能怎么的?我也做一次社会。谁他妈有粉不往脸上抹呢,对不对?”
大奎根本说不了二奎。二奎骑上马自达去前门找小八戒去了。
前门停车场,胖乎乎的小八戒穿着皮夹克,抽着中华烟,一看二老硬骑着马自达过来了。小八戒对身边的兄弟说:“我二哥过来了,一会儿叫二哥。”
嘟嘟嘟,马自达来到跟前,二老硬一摆手,“八戒。”
“哎,二哥。”小八戒身边的兄弟也跟着叫了声二哥。
小八戒问:“二哥,你从哪过来的?”
“我从家过来的,也不远,我过来看看你。挺好吧?”
“挺好。”
二老硬说:“走,我请你吃饭。”
小八戒一听,“不用,你请我吃什么饭呢?我安排你。你想吃什么?我安排你。”
“不,我请你吃涮羊肉。正好我也馋了,我俩喝点。我跟你聊点心里话。”
“那走吧。”
二老硬说:“你坐我后面。”
“我开车吧。”
二老硬说:“你开车,停车都费劲,我这在哪都能停。跟我走吧。”
小八戒面露难色。二老硬说:“什么意思?没瞧起我呀?我成天拉我哥去医院的。”
“走吧。”小八戒上了二老硬马自达的车厢。
二老硬一给油,马自达嘟嘟嘟开走了,小八戒坐在后面,头发吹乱不不说,脸都冻紫了。
2
来到饭店,往包厢一进,酒菜点好以后,小八戒说:“二哥,你有事就直说,我们哥俩不用见外,都是自家兄弟。”
“金锁,我跟你也不见外。我想求你一件事。”
“二哥,说吧。”
“怎么回事呢,我想求你陪我去一趟赤峰。有可能我要打一场架。”
小八戒一听,“谁?二哥,你打架呀?”
“嗯,我一个表妹被一伙流氓打了,我想过去打个面子。八戒,你不得陪我去吗?你人手够啊。”
小八戒问:“你跟代哥说过吗?”
二老硬说:“没有,这事我没跟他说。我哥那人你还不知道吗?血性!这点小事,我就不跟他说了。金锁,二哥跟你掏心窝说句话,我这些年在北京,跟我哥也经历了不少。我想这次牛逼一把,出出名。你帮我找一点兄弟。你看行不行?”
“行,哪有什么不行的?我陪你去呗,哪天去呀?”
二老硬说:“我想一会吃过饭,我俩就过去。我看行吗?”
小八戒问:“就坐你这个去呀?”
“不不不,哪能坐我这个去呢?坐我这个去,后天也到不了。我想坐你的蝴蝶奔去。二哥给你加油,行不?你底下这帮小孩,我多了给不起,一个人我给一百块钱。”
小八戒说:“不用啊,二哥,一分钱不要给。”
“别别别,我想让你给我找个一百来人,一人一百块钱,正好一万块钱。回到北京之后,我请大伙吃个饭,我就照三四万来准备。你看行不?你帮帮二哥。”
“二哥,要什么钱呢?这样吧,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现在就给你张罗人。一百来人可能没有,我最少给你调来个六七十个行不?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们给你出车,我现成的车。我们陪你去,你要说打,我们就帮你打。你要说不打,我们就陪你去摆个排场。一伙小流氓能怎么打?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他一看就得老实了,吓都把他吓住了。”
二老硬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凡他是个狠角,说实话,我喊谁,谁能不给我面子。你二哥还是有点面子的。”
小八戒说:“二哥,我马上张罗人,陪你走一趟。你看用不用跟代哥,或者谁说一声?”
“我谁也不说,就我俩过去,办完事就回来。我主要是想在我亲戚面前吧......能懂这意思不?咱老爷们......”
小八戒一摆手,“二哥,我明白了,我给你喊人。”
“你先吃饭。”
“我先喊人。就带点刀、镐把和钢管就可以了吧?”
“那有什么不行的,带什么都行。”
“行”小八戒开始张罗人了。一个电话,从停车场、游乐场调了六十来号兄弟。
半个小时后,小八戒和二老硬也吃完饭了。两个人一共吃了十二盘羊肉,喝了四瓶白酒。其中小八戒只吃了两盘羊肉,喝了一瓶不到的白酒。
小八戒的兄弟也来了。八戒和二老硬出来了。二老硬歪着头,斜着眼说:“哥们弟兄们,我周二奎,四九城普遍社会叫我二老硬。这个名是马三,我三哥给我起的。不管怎么说,二哥也知道社会上我多多少少还有点面子。谢谢大家今天这么给二哥面子,能过来帮我。将来大家有事用得着我的,说话。我今天多了没人,我一人给一百块钱,晚上到赤峰吃饭,或者回北京吃也行。二哥安排你们。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咱就干呗。行吧,金锁?”
小八戒一听,说:“都听懂二哥的意思了吗?我们这次去不是玩的,是帮二哥打架去了。这个要真说打起来下手得黑,出手得狠,听没听明白?别他妈给你八哥丢脸。”
兄弟们一听,“放心吧,二哥。放心吧,八哥。”
说完,兄弟们都上了车。八戒特意借了一辆越野车,专门拉二老硬。六十来人,十八辆车朝着赤峰出发了。
周二奎出生于内蒙古赤峰农村,早年父母双亡,还有一个接近瘫痪的哥哥,家里连房子都没有。出于对一家的可怜,家里亲戚凑了六千块钱,让二奎带着大奎上北京看病。那时候的二奎连赤峰都没出过,到北京的时候两眼一摸黑。经过短短几个的打拼,混成现在带了十八辆车,而且最次的车都得二十万,六十来号兄弟回去打仗。算不上光宗耀祖,至少也是扬眉吐气。和自己的亲戚相比,绝对也是人中龙凤了。
到了赤峰,二老硬每到一处都能想起往事,这里曾经要过饭,那里曾经挨过打。二老咸鱼凭着记忆指挥小八戒开车往六姨家去。晚上六点来到了六姨家楼下,十八辆车一停。八戒看了看二奎,说:“二哥,我陪你上去啊?”
二奎面对正驾驶位前窗,实际上是看着小八戒说道:
“行,你跟我上去。八戒,一会儿上去,你懂的?”
八戒说:“我懂,你就看我的。二哥,这些年兄弟别的事不会干,在四九城吹牛逼捧臭脚,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八兄弟这种绝活一般人赶不上。”
周二奎和小八戒上楼了,朝着三楼的六姨家走去。
3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来到了三0二,当当当敲门,“六姨,六姨!”
门一打开,六十来岁的六姨一看,“哎哟,奎子呀,你胖了!”
二奎斜眼着六姨说道:“哎呀,怎么说呢,六姨,握个手。”
“哎呀,这他妈出门一趟,会握手了,这孩子。他六姨父,你快看看奎子出息成什么样了,现在见人都握手了。”
二奎介绍说话:“金锁,这是我六姨。”
小八戒一摆手,“六姨,你好。我是二哥的兄弟,我叫邓金锁,外号小八戒,在四九城前门开金店的。”
六姨一听,“奎子,四九城在哪?离北京远吗?”
“六姨,四九城就是北京。”
“哦,六姨不知道。”
小八戒继续说道:“我在北京有八家金店,一家珠宝行,一家典当行。在上海还有四家旅行社......”
二老硬一摆手,“行行行,好了。六姨,进门说吧。”
“快快快,孩子,进家来。”
二奎和小八戒进了门。躺在炕上的六姨父喊道:“二奎,二奎啊!”
二老硬来到炕前,“六姨父,你这是怎么了?跟我哥一个病啊?”
“什么跟你哥一个病呀?我常年身体不好,干不了体力活。昨天下地摘了点葱,铲了一点菜,腰闪了,躺在炕上歇一会。六姨父就不起来了。他六姨给孩子倒茶。”
表妹小彤受伤去医院包扎后,害怕对方的骚扰和追打,没敢住院,待在家里。需要换药的时候,把诊所的大夫叫到家里来。鼻青脸肿的小彤从房间出来了,一摆手,“二哥。”
“哎,小妹,多少年没见了啊......”
寒暄的差不多了,二老硬面朝着着小彤说:“六姨,我这回也不跟你说其他了。”说话间,二老硬一摆手,小八戒把十万块钱放在了桌上。二奎说:“六姨,这是十万块钱,是给二老过日子的。这钱是我给二老的,不用还了。至于有人欺负你,我这次也带了点兄弟回来,六七十人吧,收拾他肯定够了。你把电话给我,我打电话找他。”
六姨和六姨父难以置信,这是当年的傻子吗?还是被附体了?六姨从窗户往下一看,楼下一群人,一排车。六姨转过身,说:“奎子,六姨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小彤,给你二哥跪下,磕三个头。”
“二哥,我......”小彤说话间就要下跪。二奎一摆手,“不用。我们社会人不廛这个,我们追求的是仁义。不是亲戚,我都仁义,何况亲戚呢。你把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跟他聊聊。”
和小彤发生争执的起因很简单。在酒吧玩的时候,对方几个女孩装B,先是言语上的争执,发展至打架。赵彤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女孩,长期干农活,力气大。打斗中,对方伤得比赵彤重。但是赵彤的男友伤得挺重,胳膊被打折了。对方领头的小子小二军。
小彤说:“二哥,二军在我们这边相同年龄段的当中,挺狠,在社会大学里待了几个,刚出来没多久,挺厉害,一般人都怕他。”
二老硬一听,嗤了一下,说:“小bz!我给他打电话。六姨,你把心揣到肚里,有我在呢。”
二老硬拨通了电话,“你叫二军呀?你知道我是谁不?”
“你是谁呀?”
“我是北京的二老硬。听过二老硬吗?”
“你他妈有病啊,精神不好啊?我认识你是谁呀?你要干什么?”
“小bz,你说话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二哥平时以仁义为主,我原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他妈打了我小妹,变着法欺负我老妹一家。你二哥要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听没听明白?我他妈现在找你去,你告诉我你在哪里?赤峰哪个地方归你管了,你告诉我。二哥马上眨眼就到了,你把人准备好。你人没准备好,我都不打你,听明白没?”
二军捂住电话,问身边坐着十来个兄弟:“谁叫二老硬?有谁听过吗?”
兄弟们一听,说:“哪个好人能起这个名字?二老硬?老二硬,我们听说过老二硬。”
听兄弟们这么一说,二军电话里说:“哥们儿,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跟你不认识,你是哪来的?”
“我让你认识认识。你告诉你在哪里?”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二老硬说:“我现在就去找你。你敢告诉我你在哪里吗?”
一旁的六姨一看,对六姨父说:“你看孩子出息的,说话聊天这气派!”听着二老硬说话,六姨父感觉腰也不疼了,坐了起来,竖起大拇指说:“二奎行啊。”
电话里二军说:“你来吧,我在紫月夜总会,你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你等着。”啪地一下挂了电话,二老硬说:“金锁,告诉弟兄们,打听一下紫月夜总会在哪儿,我们去找他去。跟弟兄们说一声,去了以后,看二哥的眼色行事。”
小八戒一听,愣了一下,说:“二哥,你换个传达方式。”
二老硬说:“那就看我手势吧。我挥手,你们就上去打他。我手指的方向就是你们的战场。记住了,是手指的方向,不是我脸的朝向。”
“明白,二哥。”
二老硬一摆手,“六姨,你等我凯旋的消息吧。”说完,二老硬和小八戒小楼了。
六姨一家三口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眼见着二奎下了楼,比比划划,上了头车,一调头,后面的十几辆车跟了出去。
4
紫月夜总会里,二军和十六七个兄弟坐在一起,一把二连发,其他都是大砍和武士战等。
坐在车上,二老硬问:“八戒,车里有五连发吗?”
“二哥,我这样的东西少,只有两把。”
“行,到时候你拿一把。”
“二哥,你拿吧。”
二老硬说:“打架,哪有大哥拿家伙的?你看我哥出去办事,什么时候拎过马,拿过枪的?”
小八戒呵呵一笑,说:“那也行。”
来到夜总会门口,下了车,小八戒和一个兄弟拿着五连发,其他兄弟拿着大砍、片刀和武士战等。
二军出来一看,十七八辆北京牌照的车,车都比自己的兄弟多。一米八多,虎背熊腰的二军带着兄弟出来了,二老硬斜着眼,一摆手,“你叫二军啊?”
“这位大哥,我俩不认识。再说了,我得罪谁也不可能得罪不到北京的,这离多远呢?你打我也好,我跟你干架也罢,你得让我知道原因吧。再一个,大哥,我在这呢。”
二老硬手一指,“我知道你他妈在那呢,我他妈没正眼瞧你。我比年你大十多岁,你他妈瞧不起我呀?”
二军身后的一个兄弟说:“军哥,你小子斜眼,不是没正眼瞧你,他其实是在看着你。”
二军说:“大哥,你这兴师动众来了好几十人,你什么意思吧,我是打谁了,还是欺负着谁了?你让我明白明白。”
二老硬说:“我让你明白你妈。两个选择。第一个,跪下来,给三十万摆这事。第二,夜总会砸了,人全部放倒。听懂没?黑白两道让你随便走,我看你找谁比我硬?”
小八戒一听,“我草,二哥都学会这话了?行啊!”
“俏丽娃,整天跟在我哥后面,耳濡目染的,什么学不会呢?”
二军一听,“大哥,那你告诉我原因行吗?”
二老硬说:“我不用告诉你,我就要打你。打你还需要告诉你原因吗?赵彤是我老妹,明白了吗?”
“哦哦哦,哎呀,大哥,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再说了,我们吃亏比你的老妹严重啊。你这一张嘴就三十万,我没有那么多啊。”
“给不给?最后问你一遍,我数三个数。”
“不是,大哥,你数多少个数,我没有啊。大哥,我提一个人行吗?我是在这看场子的,我叫二军......”
没等二军把话说完,二老硬一挥手,“八戒,打他!”
小八戒一听,朝着夜总会门口哐地一响子,挥手喊道:“砍他!”
小八戒率先放了响子。小八戒的兄弟擅长打便宜仗。五六十人高举着家伙冲了过去。二军一看,赶紧喊道:“哎,进去进去进去......”说话间,转身朝着夜总会去了。
小八戒朝着二军的后背哐地一响子。二军被打趴下了。二老硬大声说道:“好好好!打他,打他屁股!”
六十来个兄弟上去劈头盖脸一顿砍,二军的兄弟抱头鼠窜。一下子被砍倒了十多个。小八戒问:“二哥,店砸不砸?”
二老硬一挥手,“砸了,把他店砸了。”
带着兄弟们冲进夜总会,小八戒说:“你们把酒、柜子、桌椅板凳砸了,我象征性放两响子。”
小八戒是有社会经验的,知道不能耽误太长时间,尤其在这么远的外地。小八戒朝着吧台的酒柜哐地放了一响子,兄弟们在里面也撒了一通野。
五分钟左右,小八戒带着兄弟出来了。此时的二奎正骑在二军的身上,一拳接一拳地打在二军的脸上,嘴里念念有词,“俏丽娃,我让你记住我二老硬。”
小八戒一看,连忙拉起二老硬,说:“二哥,走走走!二哥,走吧。”
二老硬一回头,“走什么呀?”
小八戒说:“赶紧走。别他妈一会儿来人了,我们没有后手。赶紧走!二哥,听我的。”
“俏丽娃,长点记性,我是四九城二老硬。走!”
二老硬和小八戒的一帮兄弟上车了。车门一关,小八戒问:“二哥,直接回北京吗?”
“不行,上我六姨家,我看看我六姨和六姨父,跟他们说一下这事,再跟我小妹说两句话。不着急,不差这半个小时。”
小八戒说:“我就怕......”
二老硬一摆手,说:“没有事。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
“二哥,要不你上去,我们在楼下等你。要是来人了,我们立马就跑。二哥,最好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没有事的。八戒,你听我的。”
“那行吧。”小八戒开车领头,朝着六姨家去了。
来到楼下,小八戒和二老硬上楼。小八戒特意说道:“二哥,快点啊。”
“知道知道。”
来到六姨家,二老硬把刚才在夜总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六姨一家。一家人听得热血沸腾,都挺佩服二奎的。
同一栋楼里,不光住着六姨一家,还有六姨的老公公老婆婆以及六姨父哥哥一大家子等十六七人。
一家人正热血沸腾着,赵彤的电话响了,是一个跟对面混的同学打过来的。电话一接通。同学问:“小彤啊,你是不是在家呢?”
“李哥,对呀。”
“你家是不是来了一个北京的亲戚?”
“对呀。”
同学说:“你家亲戚砍了二军,他找他大哥狄鸿卓了。我们这一条街所有的歌厅都是狄哥的。狄鸿卓,狄哥带了一百多人来了,光五连发就带了十多把,说要到你家抓你。你告诉你亲戚赶紧走,你一家也都要走。”
放下电话,表妹把消息告诉了二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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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表妹同学报来的消息,二奎问:“说的真事假事啊?”
赵彤说:“这事我能撒谎吗?爸妈,赶紧叫二哥走吧。我们也走吧,不管去哪,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回农村老房子去。”
六姨和六姨父一听,“这他妈怎么办呀?二奎,你先走吧,别管我们了。”
二老硬面朝着六姨父说:“六姨呀,我告诉你,二奎这人就是心软,我见不得你们这样。听我的,你们全跟我走。”
“跟你走?上哪去?”
二奎说:“你们全跟我回北京,我领你们找我大哥去。我跟你说,跟着我大哥走,吃喝什么都都有。你看我一个人带着我哥,我现在在北京有房有车的,什么都有。我带你们见我大哥去。这事根本就不叫事。你们全跟我走,我们全都走,房子扔在这就扔在这。我跟你说,将来挣到钱了,就这个房子买十个都不在话下。”
六姨你坐了起来,说:“我家亲戚都在楼上下呢。”
二奎说:“全叫上,赶紧走,一起走。不能在这里吃嫩亏。”六姨父的父母、哥哥一家十六七口人,全跟着二奎下了楼,上了车。
小八戒看傻眼了,“我草,不是,二哥,这什么意思啊?”
二老硬说:“这都我家亲戚。我其他几个姨都没了,只剩下六姨了。你说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这不一会儿要过来打他们吗?我把他们全领走,找我哥去。”
小八戒一听,说:“那就赶紧走吧。”一帮人上了车,朝着北京跑了。
半个小时后,狄鸿卓带人来到二奎的六姨家,踹开门,早已人去楼空。再到六姨你的亲戚家一看,同样也是空空如也。几户人家也没什么可砸的。狄鸿卓带着一百多个兄弟有气没地方出,有劲没地方使,随便砸了几样一值钱的东西,也就回去了。
进入北京,二奎给六姨和六姨父一路介绍,这是西单,那是国贸......六姨和六姨父听得云里雾里。
小八戒问:“二哥,我们往哪开呀?”
“我问问我哥。”二老硬拨通了代哥的电话,“哥啊,我是二奎。”
“二奎啊,这大晚上的,你干什么?”
“哥,你出去吃饭没?”
“我没有,我在家呢,今天晚上没出去吃饭。都十点多了,你干什么呀?二奎,你是找我吃饭吗?”
“哥呀,奎子这些年还没求过你什么。哥啊,今天我求你一回。这事电话里也不好跟你说,我见面跟你说。我到你家,找你去,行不?”
加代一听,“你过来吧。你吃没吃饭?没吃饭的话,来哥家吃饭。”
“我没吃呢。折腾一下午了,一口饭没吃上,饿的前心贴后背。”
“那我叫你嫂子给你做点饭。想吃什么?”
二老硬说:“吃什么都行。哥,量大就行。”
“知道,哥知道你能吃。那好了,你撂了吧。”放下电话,加代说:“敬儿,你出去买点菜,一会儿二奎过来吃饭。说饿一下午了。”
敬姐一听,“哎呀,妈呀,那孩子命苦,我马上去买。”敬姐买完菜回来,进厨房就开始忙上了,准备了六七道菜荤菜。
小八戒让其他兄弟们回去了,留下五个兄弟陪着自己和二奎,带着六姨一家以及六姨父的亲戚来到了宝龙小区。停了车,小八戒没下车。二奎和亲戚都下车了。二奎招呼亲戚往楼道进,“走走走,进来进来进来。行礼就别拿了,这小区贵透了,没事。一会儿进门都规规矩矩的啊。”
六姨父的老爹和老妈都八十多了。老太太说:“这是上哪呀,这是上哪呀?把我们卖了,割腰子都不知道。”
老爷子说:“多嘴了。二奎能给我们卖了?再说了,这么老的腰子谁要呢?到哪就跟着走呗。这孩子现在出息了,跟着他饿不着肚子。”
二老硬回头招呼说:“别吵,一会儿记得进门要脱鞋。”
来到门口,二老硬敲门,叫道:“哥,哥,我是二奎。”
敬姐正要从厨房出来开门,加代一摆手,说:“不用不用,你做菜吧,我来开门。”
加代打开门,说:“二奎,赶紧进来,嫂子给你做饭呢。赶紧进来吃饭。给你一个人煮了一电饭锅饭,够你吃了吧?”
“呃,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加代一听,“还有朋友啊,大奎也来了吗?进来。”
“行,哥,我就不跟你见外了。”二老硬一回头,“来吧,都进来吧。”
六姨爷扶着老父亲进来了。老爷子说:“哎呀,哎呀,这是......”
加代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哎呀,这是谁呀?”
老爷子说:“这是到哪了?装修挺好啊。这房子太好看了,都赶上皇宫了......
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十六七个人进门了。二老硬一摆手,“都脱鞋!”
加代一看,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二奎,这什么意思啊?”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六姨。六姨啊,这是我代哥。你就随着我叫吧。”六姨弯了弯腰,说:“代哥,你好。”
“哎哎哎,二奎,你别胡说八道,这是你六姨?”
“嗯,我老家的,六姨,六姨父,那是六姨父的父亲......”
加代懵逼了,说:“不是,我没别的意思,这是干什么来了?”
二奎说:“投奔你来了。哥,流氓要打他们,他们在老家待不了了。我一想我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说你们都跟我走吧,我哥像菩萨一样。到了北京,我哥会保佑你们发家治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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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格局的人也接受不了二老硬的这一般操作。二老硬一下子从老家带来十六七个人,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上小学的娃娃,加代能不反感吗?放在谁身上都反感。这让加代怎么安排呢?
加代说:“家里坐不下呀。二奎,哥明白你的意思了。这都是家里亲戚是吧?”
“对对对,哥,全是实在亲戚,没有外人。拖鞋进家吧,谁也不会怎么的。”
加代一摆手,说道:“大叔大姨,二奎是我弟弟,我跟他一个辈份的。头回见面,我也没法表示,我安排大家到饭店吃饭,家里实在坐不下。二奎,我们去八福酒楼吃饭去吧。”
“不用,在家里对付一口就行。”
加代说:“不是,你听哥的,上饭店吃。哥求求你了,家里坐不下,你嫂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也是。对对对,那就听我哥的。”二奎一回头,“都出去吧,一会儿上车,换地方吃。哥,我出去等你了。”
二奎出去了。加代头都大了。敬姐过来问:“这是干什么呀?他们家动迁了呀?”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大鹏。“大鹏,冰箱有菜吗?”
“有啊。哥,今天新上的。”
“全做了。老硬家来亲戚了,马上过去吃饭。你赶紧的吧,我也过去。”
听说老硬家亲戚来了,大鹏做了二十多道茶,而且分量相当足。二老硬和一帮亲戚坐在八福酒楼里,也没有话说,东张西望的。加代过来了,往桌上一坐。老硬过来说道:“哥,没给你添麻烦吧?主要怎么回事?都是我家实在亲戚,我也不能不管,你说对不对?哥,我六姨父年轻时候当过兵,身手也行。六姨父的爸爸早年当过村长。”
加代说:“没事,大家先吃饭。”
“不是,哥,我意思是有什么适合他们做的事,就帮帮他们。”
加代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好说:“先吃饭。大鹏,没拿点酒啊?”
大鹏说:“我准备拿白酒。哥,你看......”
二老硬可不傻,一直在旁边听着,一会儿看看大鹏,一会儿看看代哥。加代说:“那,那就拿茅台吧。二奎亲戚,又不是外人,就喝呗。”
大鹏都听愣住了,问:“这个可以有吗?”
加代说:“可以有。”
大鹏问:“是茅台酒瓶装的白酒吗?”
加代一听,“什么叫茅台酒瓶装的白酒?我说的是茅台酒可以有!二奎家亲戚不是外人。”
大鹏搬了两箱茅台过来。这帮亲戚平时在家都得喝半斤八两,甚至一斤以上,喝上茅台,那就更能喝了。金昔不是埋汰老硬的亲戚,也更不是埋汰农村人,只是想说句实话,老硬的亲戚跟金昔一样,真喝不出好坏来,但是喝得兴高采烈。
老硬来到加代身边,说:“哥,我跟你说两句话。”来到到旁边的包厢,关上门,“哥,不管怎么样是吧,怎么办呢?你说从小看着我长大了,我六姨跟我妈那时候感情最好,就是日子苦点儿,没有钱。”
加代说:“二奎,哥不是跟你见外,你要理解你哥。”
“我明白,说实话,我也觉得这有点甩了。那你说怎么办呢?”
加代说:“这样吧,哥给点钱。你说留在这边吧,哥确实也不好安排,你说都这个岁数了,干什么呀?你说他会干什么?至于有人打你们或怎么样,你跟哥说说,哥帮你解决。你这把他们带过来了,哥往哪安排?你说是不是?”
“是。哥,那我明白了。那就样吧,等过两天,我把他们送回去。”
加代说:“行,那你跟哥说说,怎么回事?”
二老硬把表妹上酒吧玩,跟人打起来,自己带人去打架的事跟加代说了一遍。加代听得一愣一愣的,说:“你带队去的啊?”
二老硬说:“我领小八戒去的。他帮我带了五六十人,挺猛的,把夜总会砸了,给打我小妹的二军撂倒了。二军找人了,我觉得不能硬拚。如果打不过他,不是给我哥丢脸吗?我就把大家都带来找你了。”
加代一听,说:“行,你要能这么办事,哥就明白了。明天我们就把这帮亲戚送回去。嗯,要想玩两天呢,哥就安排在这边玩两天。到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回去。如果那边装逼,怎么办都行。如果不装逼,这事就过去。行吧?到那边我找来春明,或者找刘柱帮安排全工作。”
二老硬一听,“行,哥,我听你的。”
加代这么做已经可以了。谁能尊重斜眼的二奎?抛开加代为人不说,也是因为报当个挡枪的恩。
当天晚上,加代陪着一家老小喝到最后,安排了酒店。加代一直把老硬家的亲戚送到酒店。告别之后,上了车,加代说:“走吧。”
王瑞手一指,说:“哥,二哥的六姨好像要跟你说话,却又没敢说似的?”加代一看,衣着朴素的六姨神情落寞地站在酒店大厅,右手捏着左手的一根手指。加代下了车,来到六姨身边,叫了一声六姨,老太太连忙叫道:“哎,代哥。”
加代一摆手,说:“六姨,是没吃饱吗,还是怎么的?上楼休息吧。明天我让朋友领你们一人买两身衣服。想去哪溜达,我安排人开车陪你们。吃喝住都算我的。”
“孩子,我什么也不要,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把二奎叫出去了,我家里亲戚都说了,我说我们别在这给别人找麻烦,二奎在这时只是给老板当保安的。我们别不识大体,别不懂事,不懂规矩。我们这噼里啪啦来了十几口子,连吃带花的,已经可以了。”
7
加代最不怕玩横的,刀架脖子也不会害怕。但是加代有一个弱点,心软。
六姨说:“孩子,姨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姨就说一句话,姨求求你了,二奎这孩子从小命苦,爹妈没的早,自己缺心眼,眼睛又那样,还有那么一个哥哥,到哪都被人家瞧不起。你这些年不是给了他一口饭吃,你是救了他一条命。姨给你鞠躬了。”说完,六姨就要给加代鞠躬。
“哎,可不行啊,你这是折我寿了。”加代赶紧扶住了六姨,说:“二奎对我也好。”
“好什么呀?六姨心里明白,这孩子没有脑子,哪有这么办事的?把这么一大帮亲戚带来,谁不嫌麻烦呢?你说我们这一大家能干什么?除了种地就是种地,种地都种不好。真的,孩子,姨谢谢你了。”
加代说:“六姨,我这么说吧,我拿二奎真当自己弟弟一样,这就差一个爹妈生的,要不就一个姓了。嗯,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们在北京玩两天,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再走。回去的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回去。至于说谁要打你们,或者说谁要欺负你们,有我在,没事。回去之后,我那边也有朋友,我给你们安排点什么买卖的,或者说找点什么事干,最起码能提高点收入。大姨,别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么晚了,赶紧上楼休息。有话,我们明天聊行吗?”
“孩子,六姨就谢谢了。”六姨场面上的话也不会说,只会说谢谢。
加代一摆手,“快上楼吧。”
六姨往电梯口走去了。看着六姨瘦小的背影,回想起六姨刚才说的话,以及当初的情景。加代的眼睛湿了。当年在哈森场子门前,兄弟俩衣衫褴褛,撵都撵不走。二奎说我求求你了,哥,给我饭吃吧,我哥都要没了,一个月三千块钱都行。
上了车,王瑞一看,说:“哥,你又动情了?菩萨心肠又来了?”
“什么意思?”
“没有。哥,看着真挺不容易的。”
加代说:“全天下都让你哥管,你哥管不过来。你哥是仁义大哥,又有钱,这行那行的,曾经为自己挡过枪的兄弟家里亲戚求到跟前了,我还不管,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身边的哥们都不能帮,大哥又是怎么当的呢?小瑞,你说对吗?”
“对,哥,其实真是这么一回事。”
加代说:“明天你早点起来,你领他们买点衣服,买几部电话。我看有的还没有电话。妥善安排好。过两天,我陪他一起回去。”
“哎,行。”王瑞点了点头,把加人工送回了家。
次日,王瑞带着一帮人去买了新衣服。晚上,加代和二老硬陪着亲戚在八福酒楼吃饭。吃饭的时候,赵彤的电话响了。电话一接通,对方说:“你叫赵彤啊?”
“哎,你是哪位啊?”
“你跟小李子不是同学们吗?我叫狄鸿卓,听说过我吗?”
听到这一句话,赵彤差点电话都拿不住了,转过身,说“哎,哎,哥,你好。”这一幕,加代看在了眼里。
电话里狄鸿卓说:“你有一个表哥叫老二硬啊?你上哪去了?你这一家子搬走了啊?把你家砸了,知道不?俏丽娃,你们要是牛逼的话,就一辈子别回来。你们要是回来了,把你们腿都掐折了。你们打了我的兄弟,我要让你们知道后果。”
“大哥,这......”
狄鸿卓说:“不要以为你们到北京,我就找不着你了。你看有没有人找你们,我给北京的哥们儿打过电话了,你等着吧。”说完,狄鸿卓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赵彤,转过身的时候,表情已经不自然了。加代发现了,但是也没有过问,继续喝酒。然而,没等十分钟,赵彤接到了第二个电话,“喂,我是狄鸿卓的朋友。小丫头,你在北京什么地方?”
“我,我没在哪呀。你要干什么呀?”
“砍了我狄鸿卓大哥的兄弟,你们想跑啊?你他妈还跑到北京了,你在哪里呢?”
这句话让紧挨着女儿坐的六姨父听到了。六姨父看了看这女儿,不停地使眼色。意思是赶紧挂了,别让二奎和加老板听见。
赵彤一看,说:“我挂了,我不知道。”
电话里,对方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你他妈不用躲。抓到你,就一个字,死。我是西直门大象,我不管你他妈在哪,从今天晚上我就开始抓你。”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喜怒不于形色的。这一句话,赵彤的爹妈都听见了,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哪有什么城府,哪能做喜怒不行于色?
加代问:“小妹,谁呀?”
“没。没没谁,同学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听着怎么骂骂咧咧的?”
“啊?代哥,离这么远,你怎么听见的?”
加代呵呵一笑,说:“被我诈出来了吧?肯定不是你的同学。谁呀?”
六姨父说:“没,没有谁啊。代哥,这就谢谢了。哎呀,安排我们吃喝住行的。没事,其他人......”
二奎斜眼一看,“谁呀?小妹,谁呀?”
“朋友。”
加代说:“小妹,你告诉我是谁。既然到了北京,我也答应帮你们办这事了,我肯定兜底。你告诉我谁找你啊?别的地方我可能没那种把握,但是在北京没问题。小妹,还有六姨和六姨父,你们要这么想,这事不解决了,到什么时候他都得找你。要是解决了,就没事了。是不是?你告诉我是谁。”
赵彤说:“叫大象。”
“谁?”二老硬都听不下去了。
加代呵呵一笑,说:“你把电话给我看看。”
加代拿过来地一看,把电话递给了二奎,说:“我就不打了,你打吧。”
8
二奎用赵彤的电话回了过去。大象一接电话,“小bz,你他妈知道害怕了?在哪呢?”
二奎吼道:“俏丽娃,我在八福酒楼呢,你过来吧。”
大象一听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吓我是吧?你是她对象啊?你还知道北京八福酒楼,你怎么不提北京饭店呢?我他妈怎么就不信你在八福酒楼呢!”
“你他妈来八福酒楼吧,我等你。你看你来了,我用不用通天炮搂你。”
大象一听,“谁?通天炮?你是二哥?是二奎二哥吗?哎,哎,是二哥吧?”
“俏丽娃,你滚到八福酒来楼。大象,今天晚上你他妈不过来,我他妈一会儿就去你的局上,我不打你二百通天炮,我他妈是你儿子。我要打你,我看他妈谁能拦着我。”
“二哥,怎么回事啊?”
“你他妈过来。”说完,二老硬把电话挂了。
加代呵呵一笑,说:“大家吃饭。没事,在这一带,二奎可以。”
二奎打大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放下电话,大象和懵逼了。坐在身边的高奔头问:“谁?”
“二老硬。”
高奔头一听,“怎么会是二老硬接的电话呢?你打的上什么人呀?”
“我不知道啊。二老硬给我回的电话,告诉我说在八福酒楼呢。这他妈不完蛋了吗?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什么事都牵扯到加代一伙人了呢?”
奔头说:“大象,你听我的,我估计代哥现在不在那里。”
“那如果真在那里怎么办呢?”
奔头说:“真在那里也没有事。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