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无论何时,他都生不起她的气来,哪怕自己被像狗一样关起来,心底除了无奈和茫然,根本没有对她的半分责怪。
像是自己活该一样,似是欠了她的被怎么折磨也活该,她还要自己就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凤绝心里闪着荒诞的想法,眸子也不知为何困地睁不开,睡了两天的人困的在一个自己极其不舒服而秦玥昔睡得很香的姿势下闭眼,懵懵懂懂地睡了过去。
月光洒向屋内,他们紧紧纠缠着,像是一个整体。
可能是被小孩儿折腾了一会儿,凤绝连睡觉都睡得一点不踏实,恍惚间似是走进了一片迷雾中,眼前雾蒙蒙的,他走入那白雾里,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的梦,梦里的他没有现实中的脱力和虚弱。
雾的尽头却是一处记忆中从未出现的天台。
凤绝眯起桃花眸,打量着这被白雾笼罩的天台,渐渐的,雾散去了,天台的尽头,似乎站着位白裙的姑娘。
是谁?
顺着梦境的引导,凤绝看向姑娘,那姑娘也正好侧身,露出了干净纯洁的侧颜,她笑盈盈地看着天台下,这楼不高,最多三层。
是小孩儿?凤绝蹙眉,抬脚想要过去,但他和天台的另一边之间像是隔着一层屏障,阻拦着他前进。
风拂过女孩的墨发,她弯起的眸子闪过激动和解脱,翻过栏杆,她站在了天台外。
凤绝瞧着这一幕,脸色微变,脚底像是长了树根不能动弹,心底升起阵阵冷意。
看着小孩儿的动作,他意识到了什么。
凤绝桃花眸睁大,“等等,”他伸手触在那层屏障上,桃花眸发颤,“小孩儿,停下!”
凤绝像是被拉进现实里,真切的感受和徐徐的风声无比清晰。
但女孩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自顾自的张开双臂,像是等待着翱翔于天际的雏鸟,凤绝疯了似的开始砸那个屏障。
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骨节白皙的指节染上血,但他根本感觉不到,桃花眸紧紧盯着那个女孩,一刻不停地疯狂砸屏障。
血顺着手指流下,凤绝眼里的怔愣和疯狂令人心悸。
女孩笑了,她连头也没有回,不带一丝犹豫,抬脚,一跃而下,语气平稳淡定着,“再见。”
“小孩儿!”
刹那间,凤绝站不稳了,他撑在地上,心脏一阵一阵的绞痛,似是心脏处生长了一朵红玫瑰,玫瑰上的荆棘将心脏缠绕的血淋淋的,又骤然拔出来,疼得要命。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就像是自己也曾亲眼看着小孩儿跳下去一般的清晰的心绞。
再回眸,时间线往前拉,凤绝被扯进一个黑暗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