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后,李书回到宿舍跟妈妈打电话说书到了的事情。
才从妈妈口中得知沈略因为赌博打架进了派出所。
据说,要关上十天半个月的。
难怪最近联系不到李仲鸯,李书不禁担心起来。
挂掉电话后,赶忙拨打了李仲鸯的电话。
万幸,接通了。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李仲鸯哈欠打盹的问,明显是睡着了被她吵醒的。
“听说沈略的事情了。”
李书无比实在的说一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
“小事,关几天而已。”李仲鸯打着哈欠说。
“噢,那你一直在家里吗?”
李书问到。
“对啊,应该不会回屿界了,婚纱店的工作已经没了,我计划着等沈略出来一块到大城市打工去。”
“打工?在这边不是挺好的吗?你们也结婚了,不是应该安定下来吗?”
“定什么定啊,这边一个月一两千,根本不够生活。”
“是吗?”
“突然有点后悔那么早结婚了,结婚后就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了,哎。”
李仲鸯长长的叹口气,又打了个哈欠。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六月份吧。”
“噢,高考放假我们还能见一面。”
“好,我睡了,困死了,到时候回来直接来我家找我。”
“睡吧,挂了。”
李书关掉手机,扔进柜子里。
她不是很明白,有了家庭的人的世界。
周一升旗仪式上,陈冀考到了高二年级理科第一名。
和文科的赵清潭一样,成为了那早上老师口中的骄傲。
李书依旧负责热烈的鼓掌,她扭头偷偷的看他一眼,他只是一副好像和自己无关的模样。
淡定的举着书本在看。
他想做到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松懈,他似乎找到了未来和现在的平衡点。
“解散了,还傻站着。”
陆冬来拍拍她的肩膀说。
“噢,走。”
李书回神挽上陆冬来的手臂,千万里之外的北京,等的人只有他。
所有科目的试卷讲解完后,期中考才算告一段落。
属于槐花的五月,已经偶尔能够听到蝉鸣。
体育课上,李书和陆冬来去医务室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夏天的第一根雪糕,爬上了高高的假山亭子。
坐在亭子边,俯瞰着整个操场。
“周般回家复习了。”
陆冬来感慨到。
“回家复习?还能这样吗?”
李书疑惑的问。
“高三嘛,大家都很在乎环境,教室的气氛难免压抑。”陆冬来咬一口雪糕。
“但,如果是我的话,高中最后的时光,我一定会选择待在教室,和大家一起奋斗。”
李书斩钉截铁的说,仿佛下个月要上战场的就是自己。
“所以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嘛。”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还没跟他说高考加油呢。”
陆冬来靠着柱子,注视着面前的桂花树。
黄灿灿的桂花,爬满了枝丫,根本看不到一点叶子。
“他们都会有好结果的,就像明年的我们。”
李书带着祝福的语气说到。
“妈呀,融化到我手上了。”
陆冬来突然站了起来,雪糕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她猛吞一口,把木棒扔进了垃圾桶,偷偷摸摸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啊。”
这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李书浑身上下都抖了抖。
“他说谢谢我的毕业礼物。”
陆冬来手舞足蹈的盯着手机屏幕。
“周般吗?”
“对啊。”
“你送他什么了?”
“就,就一个笔记本,偷了几朵你夹在书里的花瓣和叶子放在里面,嘿嘿。”陆冬来站得好远的说。
“读书人不叫偷,叫窃,我窃了一些些。”
陆冬来继续补充到。
“本来就是想夹干了送你的。”
李书抬眼看看生怕挨批斗的陆冬来。
“不早说,早说我就全拿走了。”
陆冬来坐回位置上,撩撩后背的头发。
“集合了吧,他们都在往那边走。”
李书站起来观望着,陆冬来说“好像是”。
两个人飞奔着冲下假山,跑到集合的地方。
体育老师很守时,下课铃刚好打完,刚好说完‘解散’二字。
紧接着的历史课,轮到廖李礼课前讲解。
她还是沉着头,过长的刘海盖住了她的眼皮,全程没有往台下看一眼。
两边脸颊都红红的,讲完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李书想,她应该,也很不喜欢被人群注视着的感觉。
被忽略,自我隐藏,才能获得最佳的安全感。
“都快带你们一年了,大家也都是轮过至少两遍的人,还是要注意和你们的听众多一些眼神的交流,大方一些。”
历史老师提醒一句,开始翻书上新课。
端午过后,白天变得越来越漫长,夜晚短得往往只能做一半的梦,天空中的雨水只增不减。
哗哗啦啦的,基本每天都有阵雨。
有时候是午后,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少有人觉察到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