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奺霓儿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指尖轻缓划过自己碧玉般的手臂。
萧羽修走进来,本该是看到女人花容失色的场景,却恰恰相反。
浴桶里铺满了一层花瓣,随着热气的上升,花瓣的清香悉数传入鼻腔。
视线落她露在水面的肌肤,他幽深的眸光逐渐深邃,那个蝴蝶状的胎记挂上了水珠,被烛光映照得越发透亮。
奺霓儿略微抬了下眼皮,“你还真喜欢看人洗澡。”
萧羽修倾身注视着她肩甲处的伤口,他问得认真,“府医给你用了什么?伤口竟恢复得如此之快?”
奺霓儿这才顺着的话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处,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估计再过两日就彻底好了。
还有后背的伤,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已经好了,她自然是知道是师傅的功劳。
师傅一定在菜里放了灵丹妙药了,才不会是这个什么狗屁府医的功劳。
奺霓儿不答反问,“你看够了吗?我洗完了。”
萧羽修起身,垂眸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兴味儿,“你果然不同于常人,被人看着,还能这般从容不迫。”
呵!
奺霓儿把手臂搭在浴桶边缘,手臂上的挂着的水珠直坠地面,落地溅起的水渍溅了些许在他的鞋面。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气萦绕在脸颊间,不动时就是一幅美人浴图。
她开口,“我自小在乡下长大,不懂礼义廉耻,来了这云王府自也是开了眼界。”
“左右不过是一死,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偷看我洗澡?”
哗啦——
奺霓儿话毕就撑着浴桶边缘起身了,完美的美人出浴图,他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眸光里的画面,花瓣自她雪白身躯而下,他迅速收回目光转身出去了。
“切!”奺霓儿抓了一旁的布巾擦干了身体,绿荷在外面小声的说,“姑娘,王爷送来的衣服,需要你现在换上。”
奺霓儿迅速穿好里衣才走出来,看到桌上放着的黑色衣服。
是夜行衣!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让她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
她把衣服抓在手里,思绪放空,沉寂了许久,绿荷忍不住出声提醒,“姑娘,王爷在外面等你。”
奺霓儿这才麻利的把衣服穿上,绿荷帮她梳了个简易的发髻。
收拾完才走出去,门口那个背对着她站着的后背卓立,一头墨发垂泄在后背,就快与夜色重合了。
“你让我穿成这样是想做什么?”
男人闻声回头,扫过穿在她身上的贴身的夜行衣,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刚才雪白的画面,心尖似有似无的颤了一下。
萧羽修走过去,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手中拿出一块面巾,勾着唇角,替奺霓儿亲手戴上。
继而凑到她耳边,“千万别被抓了,想想你的师傅。”
轻飘飘的话传入奺霓儿的耳朵,明明是温热的气息抚扫过耳边,她此刻却觉得如坠冰窟般冰冷刺骨。
她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你放心,我被抓了,不用严刑逼供,我定会如实交代,是云王指使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