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当天,崇善回到府上,因此去日久,归来时又没有提前来信,府上女管家匆匆安排人迎她。崇善只与她们寒暄了几句,便让人伺候她洗澡。崇善府并不大,却不似其他人用的前人的房子,而是完全新建的。少了文玩挂画的奢华,多的却是建筑材料本身的珍贵,崇善的房间以及洗澡的浴池皆以大块的暖玉铺就,建筑所用木料皆是极其珍贵的百年巨木,每一棵都来自深山。崇善独自浸在冒了热气的池子里,偶尔问问帮自己轻拭身体的雀儿府上的情况。雀儿是专门伺候她洗澡的婢女,也是府上唯一能接触她身体的人。然而雀儿虽独有这份恩宠,却不敢私下造次,毕竟主子那火爆的脾气是完全受不住的。
崇善换过衣服后便往守义府上去,果不其然被告知守义不在家。于是悻悻然再往月宫去。此去是为了回复沿途发生的一些事情。崇善掠过月宫的高墙落在了守仁处事的大殿前,守军对此早已见怪不怪,都能依据魔法的外貌判断是谁前来。崇善让门口的立侍的太监进去禀报,不一会便通知她往里去。崇善见到守仁时,他还低着头批着堆满桌子的各种奏折。
“这么繁重吗?我来了都没发现!”崇善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份折子,上面记载了记载的是莲实县令进供与问好的事宜。
“快放下。”守仁抬头道,“机要之事,别随意翻看。”
“不过是下面的人问好,有什么要紧!”
“呵呵。你想看,这位置让给你坐好不好啊?”守仁笑着离开了主座,到堂前的侧座坐了下来。
“我才不要嘞,烦都会烦死!”崇善仰躺在座椅中,一脸放松。
“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一路辛苦了。”
“确实辛苦,你多少要给我些表示吧!”
“想要什么?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哥哥一并满足你哦。”
“再说吧,我先问一句,你知道守义哥去哪里了吗?”
“不在家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你作为皇帝,连守义的踪迹都不知道啊?”
“你想让我派人跟踪你们啊?”守仁笑道。
“绝对不行,见一个杀一个哦!”
“是你先开的玩笑嘛,说回正事,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宋骊也回来了吧。你们不一起来见我,想必是你发现了什么端倪?”
“没什么端倪。”崇善正坐道,“越是没有端倪,就越是值得怀疑!”
“你告诉了她奉旨跟踪她吗?”
“当然没有,不然她更不肯露出马脚了!”
“那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守义和小美知道,如今守义不在,我让崇美进宫吧。”守仁说罢便遣人去释我教请崇美。
“守义哥知道我的事,那是我在芙蕖县的时候告诉他的,难不成之后他来见过你?”崇善疑惑道。
“见过我,随口提了一嘴这件事而已。他是来跟我说另一件事你们也清楚的事。”
“除了我在旅店跟他说过几句话,其他地方还真没见过。不知道你指的什么事。”
“是那个高人的事。”
“哦,那我还真知道!”崇善说着便将自己与宋骊走访那隐士之事叙说了一遍。
“守义后来去找了那高人,结果已经死了。”
“死了?”崇善惊道,“那人脾气古怪,不像寻死的人啊?不会...不会是宋骊做的好事吧?”
“你不是一直追着她吗?她杀人你能不知道?”
“她总是甩开我,我有时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也有所怀疑,但守义告诉我不像,毕竟那人尸身干瘪却不腐。”
“难道真有通天之人不成,开什么玩笑呢,我只觉得那糟老头子怪得很,死了倒是好事!”
“那句诗我让人解过,似有‘中间’之意。只是不知道什么中间。”
“七彩玲珑石中间呗,可到哪里去找那东西呢!”崇善嘘道,接着一边将一路见闻如实讲了,一边等崇美的到来。
不久,崇美笑盈盈来到殿内,三人先行将一路的事商议了一番。崇善道:“我们既然知道曾经龙族埋下东西在幻山之下,只要挖出来便可以解除幻术,答案近在眼前,宋骊已然无用,此祸当早日除掉。”
“可是我们曾挖过幻山,毕竟一无所成。”崇美道。
“可宋骊并非将她在岛外的任何见识用于解除结界中,只是走访乡人的话,难道我们自己做不到吗?”
“你与宋骊相随日久,一路上察觉她果然心怀恶意吗?”守仁问。
“一路并无恶行,也无善举。只一心一意走访乡民。这明显是隐其尖锐啊,这样城府的人…”
“暂且搁置争议吧,毕竟咱们有共同目标。她若果真有城府,在结界解除之前必定不会对我们任何人出手,结界解除之后,我们就遂你的心意杀了她如何?”
“若果真想遂我心意,有一个法子立马就能做到!”崇善道,“你关押的那只白鸟是寻她来的,必然知道真相,他俩是敌人,只要让白龙指认,定能揭开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