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歇一小会儿,再去姥姥家。奶奶看着妈妈怀里的我,“都多大了,还让父母抱。”很奇怪呀,她可是抱着小姑呢!我蹦不了几个字,也只是心里活动活动心眼罢了。母亲配合默契,直接把我放在地上,“去玩吧!”母亲可真是贤惠。
奶奶算是跟我较上劲了,一个刚会冒话的孩子,值得奶奶动心眼吗?不理解。我站在炕沿边没挪窝,直勾勾地看着奶奶。奶奶见我不错眼珠地看她,更来了兴致。对我说:“告诉奶奶,奶奶好不好?”搞笑版的问题,好不好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的脑颅里空的很,转不过来弯啊!我好像不回答不行。既然躲不过,就如实说好了。我开口了:“郭奶好!”“啥?郭奶。哪来个郭奶啊?”奶奶不解。二叔欠嘴巴,说:“邻居家的吧?别人都比自家的人好。”奶奶立即生气了,照我后背就狠狠拍了下去……
“我说错什么了吗?是实话呀,我没撒谎。父亲教我的,小孩子不能说谎的呀。”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碰过我一个手指的我,“哇”地就哭开了。
父亲赶紧跑过来,心疼地抱紧我,胡茬儿脸贴上来,哄我开心。父亲出马,我就不哭。可是,当时,我就是不知道奶奶为什么生气。
奶奶气没消,嘟囔着:“都是白眼狼。”我当时对这词更不懂了。
父亲实在不想看到这急功近利的场景,带偏了我。叫上母亲,抱上弟弟。我们一家人跟得了瘟病的鸡一样,蔫头耷脑地出了院门。
路上的人还有交头接耳的,父亲根本不理会。说好说坏全凭一张嘴。对他而言再无任何意义。
给岳母送粮,祖家会觉得很丢人。老理儿,女子嫁到男家,是不允许回娘家的,何况与婆家平分粮,简直是大逆不道。也就是父亲干得出来。只是,在祖家连句好话没有听到,连个午饭没有蹭到。心情糟糕透了,还饿着肚子。
姥姥家,自然热情。只是大舅和大舅妈有些疏离。打了招呼就不照面了。父亲自知贫穷,肩膀不一般齐。不挑不怪,也不打算高攀。
姥姥做了很多好吃的,二舅和老舅,哄着我俩玩。住了一宿,第二天回家了。姥姥带了白面饼子,路上吃。还有锅巴,也挺好吃。路途遥远,但轻装上阵。累了就都上车歇会儿,还觉得挺好玩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开心快乐的。